盛德帝頓時大怒,太子謀反的事情已經讓他對幾個兒子存了疑心,何況宣王現在勢力頗廣,更是一下就刺到皇帝的神經。

盛德帝看著楚清芸,眸子中閃著試探:“清芸?”

“臣在。”

“你曾經救過朕的命,朕待你是不同於他人的,滿朝文武,就你一個女子,你可知朕的苦心?”

“都是臣應該做的,陛下仁慈,給我這份差事,清芸感激不盡。”楚清芸看似真心的開口,內心卻充滿鄙夷,盛德帝現在換招了,現在開始用懷柔政策了?

果然,盛德帝滿意的點頭:“楚將軍是我大昭的肱股之臣,你雖是女子,但卻能承父業,如今也算得是朕的左膀右臂,朕信任你。”

“臣必然竭盡全力,為陛下肝腦塗地。”

盛德帝頓時喜笑顏開:“李公公,拿筆墨,下旨。”

傍晚,雲霞正盛,金色的餘暉隨著金色的聖旨送到了楚家,楚清芸原本六級的官階一躍變成從四品,行湖州御史職責,並查明東興軍糧草一案。

楚府門前熱鬧非凡,一個女子做官已是天下奇事,還做到了四品,引得百姓圍觀,也引來了不少人窺探和妒忌。

“楚姑娘真厲害,這才剛及笄的年紀,已經官及四品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??”

“不愧是將門之後。”

“不過一個女子,能有多大能耐?”

“還不得嫁人生子,最後守著一宅子過日子?”

“你這人,是嫉妒吧?”

……

楚清芸沒有理會周圍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,像平常一樣轉身回府。

按理說,這樣的好事該是大擺幾天宴席,宴請四方,以彰顯陛下恩德才對,可楚清芸一改常態,以不良府案子繁多,湖州情況不熟悉為由,拒絕了朝堂上數名官員的提醒。

不僅沒有大辦宴席,而且人自從接旨的那晚,便消失在了中州。

盛德帝的意思她知道,只有她出面處理好這件事,才能平息東興軍三萬人的眾怒。

更何況,姬完達住在中州不走,逼迫盛德帝,盛德帝必須提高東興軍的震懾力,東郡國才不會有恃無恐。

湖州位於東澗的最東側,所有從整個大昭徵收的糧草都會匯與湖州,再運往東興軍軍營。

楚清芸不敢耽擱,第二日便啟程湖州。

此去湖州,山高路遠,她帶著南正和林熊兩組人行動,一是為了路上的安全,二是為了為了壓得住那群地頭蛇。

好在一路上,所到之處,官員們處處周到,生怕惹了陛下身邊的紅人,一路順風順水的到達湖州。

此時夕陽殘血,湖州不甚顯眼的城門前,正站了兩排人。

見楚清芸下馬,這些人趕忙上前,若不是男女有別,怕是恨不得粘上來。

眾人恭恭敬敬的給楚清芸行禮。

楚清芸知道自己一介女流,若不靠些花架子,必然引不起這些人的重視,微微頷首,上位者的姿態十足。

一個耳朵尖尖,下巴也很尖,像是被榨乾了似的中年男子,一邊哈著腰一邊道:“楚大人,我乃湖州常縣的縣令李蘭全,這是其他五個縣的縣令,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席面,給您接風洗塵。”

“楚大人舟車勞頓,一定要讓我們盡一盡心意。”

“對對對。”

“楚大人請。”

“楚大人定要給我們一個機會。”

……

楚清芸淡淡的看著他們殷切,並沒有拒絕知,只是微微點頭道:“有勞各位大人了,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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