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錦舟這才看著倚在窗前的女子。

她的裙襬被撕成好幾條,身上滿是灰塵和從屍體身上爬出來的蟲子。

楚清芸緊閉著雙眼,臉色蒼白,口鼻雖然被白色布條捂著,卻仍能看出呼吸異常的急促。

任誰看見,都無法同昨日那個站在桌上、渾身充滿氣概的女子聯絡在一起。

陸錦舟攥緊拳頭,臉上肌肉因為咬緊的牙關變得線條明顯,眼神要殺人一般。

他一把抱起楚清芸,任由楚清芸身上的灰塵和還在蠕動的蟲子爬上自己的衣衫。

軍帳裡,莊成儒已經準備好了藥浴的水,可看到楚清芸的慘狀,還是神色一變:“快,摘掉布條,她快窒息了。”

陸錦舟手忙腳亂的扯下布條,不跳下,嘴唇上被咬出的血跡已經幹成黑紅色,掩蓋著青色的唇色。

“張嘴,呼吸,快點。”莊成儒在一旁扇風,可楚清芸還是死死咬住嘴唇。

陸錦舟眼神一橫,低下頭,吻上了那乾裂沾血的唇,已經結痂的血被溼熱的吻化開,在兩人唇間迴盪。

莊成儒顏色發白,喃喃道:“記得提醒清芸藥浴,驅除疫症,我先走了。”

說著像是身後有老虎追趕似的,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。

楚清芸缺氧朦朧中,感到一股溫熱的柔軟觸感貼近自己,她用力撐開眼皮,失焦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楚。

“躲……開。”楚清芸想說話,可發出來的聲音卻被那度過來的氣淹沒。

她的腦中恢復了清明,可不知是她的手臂沒有恢復力氣,還是陸錦舟抱得太緊,她想推卻推不開。

“傳……傳染。”終於尋到陸錦舟喘息的間隙,楚清芸開口低吟。

陸錦舟冷冷道:“老子不怕。”

“我怕。”楚清芸的話被吞進了陸錦舟的肚子裡。

半響過去,陸錦舟都沒有放開她的意思,單純的度氣漸漸失了變了味道,楚清芸感到陸錦舟的發燙的呼吸,和自己胸口的起伏。

楚清芸努力將自己的理智一點點找回來,可剛睜眼,她的眼中突然充滿驚恐。

“啊——”一聲尖叫聲響起在軍帳裡。

賬外知晴和莊成儒一衝了進去,便看到楚清芸一腳將陸錦舟踹到了地上。

沒等兩人反應過來,楚清芸一巴掌打在了陸錦舟臉上。

陸錦舟耳尖的紅韻未消,臉色鐵青,感受到臉上的熱辣,他咬牙切齒狠狠道:“你給本公子解釋清楚。”

楚清芸側著臉,指指他的臉:“蟲子,有蟲子。”

她最怕這種蠕動的東西了,好惡心。

陸錦舟眼角突然勾起:“清芸,你低頭看看。”

“啊——”

穿破雲霄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軍營。

楚清芸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掉了外衫,裡衫原本就被她撕的不成樣子,白皙纖細的腿一點都遮不住,陸錦舟眼神一暗:“都出去。”

知晴嚇得關上門。

莊成儒眼神中,暗暗閃過一絲落寞。

楚清芸將正準備拖裡衫的手突然放下來,她的眼神觸及陸錦舟炙熱的表情:“出去。”

“清芸翻臉不認人了?剛剛誰救的你。”

一句話,把楚清芸腦中那朦朧的,溫暖的的感覺又拉了回來,她壓下心裡的窘迫:“怎麼,當真要看我換衣服?”

床幔猛地被拉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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