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的長階上,眾大臣三三兩兩,議論紛紛。

陸錦舟跟著父親後面,知道父親有話要說。

陸天嘯嘆了一口氣:“為父一早便知道,這仗,無論勝了敗了,都不是件好事。”

“父親是說我不該接這禁軍統領?”陸錦舟看著父親:“可即便這是燙手山芋,我也要爭取,只有這樣,才能把控這皇城動向。”

“父王不想讓你長大,你偏偏……”陸天嘯搖了搖頭,突然想起了什麼,眉頭一皺:“我聽沈星那小子說,你和楚家那丫頭……”

陸錦舟想起朝堂上盛德帝的話,眼中的光暗了下來:“父王……多慮了!”

知子莫若父,那草原上最好白蹄黑馬,本是他送回來特地準備獻給陛下的,卻給自己兒子送了人情。

以他西幕王府的名聲,什麼樣的女子都娶得。

可如今這境況,陸天嘯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,揮揮手:“謹慎些罷,莫要害人害己便好。”

“是,父王。”

……

柳條發芽,鶯飛草長,這中州城也熱鬧起來,茶舍的人滿的坐都坐不下。

“聽說了嗎,禁軍統領陸錦舟一擲千金,包了風月樓的花魁。”

“英雄難過美人關啊。”

“我還聽說,這陸錦舟一夜三次,花魁被他欺負的起不了床。”

“你們莫不是爬到人家塌上去聽的?”

……

茶舍裡,說書人在上面說,客人在下面議論,討論的正是今日風頭正盛的陸家獨子。

楚清芸蹙眉,她本來是出來打聽東澗的訊息,想要儘快把大哥和母親送到東澗去。

可卻沒想到,卻聽到了別人的八卦。

偏生這人和她還算慣熟。

想到這裡,楚清芸突然覺得這茶喝的無趣的很,茶碗一扣,便走了出去。

風雪樓那邊鑼鼓喧天,楚清芸不由自主的走過去,只見陸錦舟身邊的沈星,抱著一個箱子交給老鴇。

老鴇臉上可不是楚府出殯那天的冷漠,彎腰低頭,像是見了祖宗似的。

還沒等老鴇把手裡的箱子焐熱,便看到一個女子,捕捉粉黛,卻長得溫潤如玉,急急邁著步子走過來。

“沈星,錦舟呢?”

“少夫人,公子,公子他還在上面。”

楚清芸在聽到少夫人三個字的時候,愣在原地,陸錦舟剛剛及冠不久的年紀,就已經娶親了?

看這女子,應該比他大,或許是指腹為婚,娃娃親?

以前還覺得陸錦舟只是外表不羈,骨子裡,應該不差。

可如今一看,渣的很,渣男本男。

楚清芸轉身就要走,可那少夫人竟然哭了起來:“錦舟,你把南幕王府的銀子偷出來給這些青樓女子,父王知道了,一定會生氣的。”

“錦舟,你快點下來,否則我……我就……”女子越哭越大聲,周圍圍觀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。

楚清芸的腳終究是沉了下來,一,她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,二,她見不得陸錦舟欺負女人。

她一把推開前面的人:“這位夫人,需要我幫忙嗎?”

“楚……大人,你……”沈星尷尬的抬頭看看花樓,替自家公子擔憂。

女子眼睛瞟著沈星:“我……我要幫忙……嗎?”

這女人估計是被氣傻了,算了,我直接上吧。

楚清芸拍拍女子的手:“放心,同為女子,我幫你把他揪下來,到時候你帶回家,要打要罵,隨便。”

女子哭的更厲害了,陸錦舟要是知道她這戲演砸了,估計她下次就再也沒法兒偷偷到中州看望父母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