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來越多的帽子蓋在太子身上,楚清芸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離開,靜安寺的門口。

楚清芸陸錦舟的貼身侍衛沈星在門口一臉焦急:“楚姑娘,你可回來了。”

“怎麼,陸統領讓你找我了?”

沈星望向左右,趕緊讓開門口的路:“公子說,楚姑娘回來,立刻稟告他,還說……”

楚清芸正在卸身上偽裝的盔甲,撇過頭:“陸統領還說什麼了?”

“還說……等姑娘回來再……要收拾你?”

這話,怎麼那麼……曖昧。

……

果然,夜裡楚清芸收拾包袱的時候,陸錦舟推門而至。

雖已經過了正月十五,可外面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,寒風肆虐。

陸錦舟身上帶著涼風,桌上的燭火被攪得忽明忽暗。

“事情辦妥了?”楚清芸拿起杯子,倒了一杯溫好的熱酒,放在桌子那頭。

陸錦舟卸了大氅,眼神同燭火一般明暗交替:“清芸手眼通天,白日裡找宣王來幫忙的時候,不是早該料到了?”

楚清芸可不想讓人誤會她妄圖攀附什麼權貴,老實道:“幫忙?我從頭到尾只找過你一個人幫忙。”

陸錦舟滿肚子的火沒法出來,像是被澆了一盆熱水,還有點舒服是為何?

可宣王怎麼會那麼巧,正好在太子府的門口?楚清芸又正好在哪個時候不見,的確讓人想入非非。

“宣王如四皇子不同,四皇子母家勢弱,便是交往也引不來不是禍端。”陸錦舟拿起茶杯,一飲而盡:“可宣王,背靠第一世家——藍家,背後盤根錯節,別去招惹事端。”

楚清芸哪裡想給自己惹哪種麻煩,要不是想扳倒太子,她希望把宣王扒了皮。

“清芸有分寸。”說楚清芸眼神一轉:“今日,陛下態度如何?”

陸錦舟眼神微怔,今日陛下的態度不明,只將太子禁足在太子府,卻沒有送至大理寺審問。

要讓楚清芸知道了,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亂子,他立刻警覺起來:“不管陛下態度如何,你都不能輕舉妄動。”

楚清芸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人,她拿著茶杯的指尖發白,眼中的冰冷稍縱即逝,轉頭時已換了表情。

“我想起今日在人群中的一樁趣事。”楚清芸說這個的時候眉眼彎彎,少了幾分白日裡的清冷,倒多了幾分明媚。

“清芸!”陸錦舟心緒翻湧,忽然低喃一聲。

楚清芸還在淺笑,未發現他的情緒,自顧自道:“我聽說,韋家大公子是被兩個六旬老婦送回韋府的。”

“那老婦還拿出了韋文簽下的贖身契,硬要留在定國公家裡當通房。”

陸錦舟收回微熱的眼神,想到韋文那廝,酒杯被扔在桌子上,冷聲道:“那是他咎由自取。”

楚清芸眸子中精光一閃,遞了酒杯過去:“陸統領多次救清芸於危難之中,就衝這個,我得敬你一杯。”

陸錦舟就勢仰頭,灼熱的酒進入胃裡面,燒的心滾燙。

楚清芸東拉西扯的以各種名義不知道灌了陸錦舟多少杯後。

她忽然低聲問道:“太子可是被拉入了大理寺?”

“並未。”

“陛下已經知道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態度如何?”

“陛……陛下態度……不明。”陸錦舟突然扯住楚清芸的袖口:“宣王,不是好東西。”

楚清芸已經套到了想套的話,笑著開口:“我知道的。”

“不是好東西,不許……不能和他走的太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