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芸不打算兜圈子,她拿出陸錦舟給他的記錄文書,嘴角挑起,一字一句道:“二十年前,你在西域大昭兩地經商,曾經貨不對板,被查了八次,每次都有人保你出去。”

“一年前,你本沒有資格參加皇商的選拔,可你破格不僅參加了,最後還國通了層層選拔,幹掉了經驗比你豐富的韓家,成為皇商。”

楚清芸冷笑一聲,低下頭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劍:“我猜,你現在到處躲避,鬼鬼祟祟,是看情況不對,準備逃跑吧?”

呂偉剛要反駁,楚清芸便堵住了他的話:“別急,我看看,還有一次,說是拉著一批陶瓷,裡面卻全是兵器盔甲,是吧?”

“不如先說說,你之前拉一車兵器幹什麼,私賣?還是替人辦事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一旁的陸錦舟的臉色沉下來,手上的勁道不減反增:“私賣兵器,膽子不小啊。”

“大人,我真不知道啊,大人……”

還在嘴硬?

楚清芸搖著頭,一臉可惜:“不良人你聽過吧,進了不良人府,他們會把你的手指甲一個個拔掉,身上的一塊塊的割下來,耳朵不想聽我們講話,就剁掉餵狗,嘴巴不願意回答,就割掉吊起來。”

“關鍵是進了那裡面,男人做不成男人,女人做不成女人,你猜猜,他們最後會怎麼樣?”

老漢兩條腿抖得像篩子似的,褲腿一溼,一股騷味兒溢了出來。

“不……不要,我說,我說……”老漢兒癱軟在地上。

楚清芸蹲著腳步考到牆壁上等著老漢開口,這老漢已經崩潰了,翻不出什麼水花。

老漢陷入回憶,兩眼失神:“我本來是個經商的,後來有人給我很多銀子,讓我幫忙帶西域的劍弩,我貪圖錢財,便應了,後來那人說選我做皇商,讓我找人左十萬套盔甲,不用質量好,只要便宜就行。”

“這是要砍頭的罪,我本不想答應,可那人保證不會出問題。”老漢撕扯著頭髮,臉上表情猙獰:“前些天聽說楚將軍吃了敗仗,我心裡慌,便想一跑了之。我錯了,我不該相信他的話,不該相信的。”

“有人?你在玩兒我呢?”楚清芸用劍支起老頭的腦袋,狠狠的壓在牆壁上。

“大人,我真不知道,我只知道,他姓蘇,人們都叫他蘇管家。”

“蘇??”楚清芸眼睛一閃,似乎抓住了什麼。

陸錦舟低聲開口:“左家的大總管姓蘇。”

楚清芸點頭:“看來,和我們設想的差不多,的確是左尚書乾的這件事。”至於他們身後的太子,還得徐徐圖之。

這老漢是重要證人,放在別人不放心,兩人將人偷偷的帶回陸府。

還沒進門,楚清芸就看著陸錦舟府上的門匾——風雨府,嘴角抽搐,還真是時時刻刻不放發散身上的浪蕩氣息。

中州最大的花樓叫風雨樓,他這裡叫風雨府。

站在門口的沈星早有準備,命人將人帶走,簽過雪裡白:“公子,床榻早就鋪好了,拿暖玉溫好了被子。”

陸錦舟彷彿忘了身後的楚清芸,眼睛一亮,徑直踏進臥房內。

楚清芸卡在房門口,進退兩難:“陸統領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
“安靜一點兒,別吵,讓我睡一會兒!”陸錦舟躺在塌上,沒幾秒就睡了過去。

均勻的呼吸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