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錦舟下午再次走入靜安院的時候,臉色鐵青。

沈星跟在身後,滿臉氣憤:“陸統領,我們常年在西澗,竟不知這南禁軍現在居然衰敗至此。”

陸錦舟黑著臉:“兵不行可以練,可沒錢卻寸步難行。”

宮中的銀子嘩嘩嘩的往北禁軍流,他們卻連月例都發不下來。

話音剛落,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。

“嘶……”陸錦舟耳朵一立,警覺的看著屋內:“什麼聲音?”

陸錦舟推門而入,只見床上楚清芸已經將被子踹在地上,身體蜷成一團,沒了早上的鎮定。

陸錦舟聞到屋子裡一股潮溼的味道,眉頭卻皺了起來。

走近一看,楚清芸身上汗津津的,衣裳溼透了粘在身上,沒發育完全的身子瘦弱的不像樣子。

察覺到來人,楚清芸嚥下將出口的呻吟:“陸錦舟,你可終於來了。”

“你做了什麼?”

陸錦舟眼神掃過一旁的桌子,上面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,頓時心頭大震。

他原本因為月例的事情,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洩,這會兒看到楚清芸居然自殘,火氣忽然無處發洩,竄了上來:“不管吃了什麼藥,都給我吐出來。”

陸錦舟拿起一旁的銀製茶壺,捏住楚清芸的下頜,一陣猛灌。

“咳咳……”楚清芸的喉頭被刺激,聳著肩膀咳嗽著:“陸統領……何必……做無用功,這蝕骨散,且得病好半個月呢。”

陸錦舟一把抓起楚清芸的衣領,楚清芸整個人像個死屍一般,雙手垂地,絲毫不掙扎。

她睫毛微微顫動,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七扭八歪,活像個被玩兒壞了的布娃娃。

陸錦舟一徵:“中午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找證據,現在尋死覓活給誰看。”

此時楚清芸全身痛感漸漸平息,聽覺了恢復了靈敏,算是熬過去了,明日還有八個時辰的要熬呢。

楚清芸撐起身子,整整一個月的疼痛期過去,她才能好。

陸錦舟突然衝出去,抬手打了個響指,一匹雪白無瑕的駿馬從門口奔來。

“扯起楚清芸便往藥館衝去。”

“公子,公子。”沈星眼神一變,公子私自帶楚清芸出去,被皇帝陛下知道了,萬一……

陸錦舟眼神一立:“放心,我自有說辭。”

“莊氏醫館。”楚清芸身體軟軟的,隨著馬兒搖晃,但腦子十分清明,她很清楚,她接下來的打算。

“有沒有人?救人?”陸錦舟額間全是汗珠,抱著楚清芸衝進醫館。

莊成儒正在給別人診治,看到全身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楚清芸,說了句抱歉便大步離開。

“清芸怎麼了。”

陸錦舟臉色一黑:“她吃的毒藥,難道不是你給的?”

他知道楚清芸和莊成儒交好,這藥定是莊成儒特製的,可看莊成儒的眼神,分明不是這麼回事。

楚清芸扯扯莊成儒的衣袖:“你且在這兒做做樣子,我再有一個時辰便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