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起精神,都給我把衣服穿好,眼睛放亮了,一隻蚊子都不能飛出去。”一聲中氣十足大喝響起。

外面響起窸窸窣窣整理軟甲的聲音。

楚清芸聽了半天,也沒什麼有營養的訊息,眼皮慢慢下墜。

門枝丫一聲,寒風湧入,侵襲了原本就不暖和的屋子。

楚清芸凍得眉頭緊蹙,卻在臉揚起的瞬間,表情恢復了正常:“怎麼是你接了這燙手山芋?”

陸錦舟挑眉:“京城的那些市井流言,廢了不少功夫吧。”陸錦舟摸了一把凳子上的灰塵,嫌惡的一腳踩上去。

“什麼市井流言,陸統領在說什麼?清芸聽不懂。”

“我有沒有告訴你,槍打出頭鳥?”陸錦舟一改往日的放浪,突然靠近楚清芸,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似的。

楚清芸不明白他莫名的怒氣從何而來,看著那雙染了怒意的眼睛,又覺得有一絲可笑。

他是誰?生的哪門子的氣?

楚清芸欺身而上,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人,與低頭的陸錦舟四目相對:“不當這出頭鳥,便有活路嗎?”

陸錦舟無言以為,冷哼一聲後轉過頭,背對著楚清芸:“你如今玩弄民心,便像一顆定時炸彈,時時刻刻懸在當今陛下的頭頂,他不會輕易放過你。”

“陸統領錯了,民心要向於我,與我何干?”

“是嗎?這滿城百姓的流言蜚語,當真以為陛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?”陸錦舟話音一轉:“你猜,陛下為什麼讓我看著你?”

“當然是……”陸錦舟的氣息炙熱,噴向楚清芸耳後:“當然是讓我在合適的時機……殺了你。”

楚清芸沒有退後,反而離的更近,袖口幾乎貼上陸錦舟的衣襟:“那陸統領可要小心了,我命硬。”

陸錦舟甩袖離開,這個女人,根本油鹽不進,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?

他一方面怕給父王惹來殺生之禍,一方面,又覺得他和楚清芸沒什麼不同,同病相憐,不願意讓她就這麼死在這裡。

楚清芸不明白一向浪蕩的陸錦舟這無緣由的怒火從何而來,

盛武帝把她關在這裡,用意很明顯。

為了保住太子殿下,盛武帝遲早要把罪名按在自己頭上,現在不過在百姓面前做做樣子。

但她還有時間,加上陸錦舟的到來,現在的形勢,足以讓她脫困。

楚清芸眼神一轉,推門而出:“陸統領別急著走啊,我悶得很,不如聊聊。”

楚清芸話還沒說完,陸錦舟突然手中的劍指向他,楚清芸下意識下要反抗,卻見牆頭有一人影瞟過,立刻會意,順勢倒在地上。

“我勸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裡,不要多生事端。”陸錦舟大聲衝他說話,抵著讓脖子的劍更進一步,整個人貼在她身前:“說了槍打出頭鳥,你老實一點。”

“我這不是想著,還欠著陸統領的人情沒還,出來道個歉。”

“有話快說,周圍都是眼。”陸錦舟眼神瞟著周圍。

楚清芸嘴角一揚,自己靠向劍刃,一絲鮮血順著她的脖頸留下。

陸錦舟被這鮮紅晃了眼,胸口起伏著,卻不能退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