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,昨夜大哥醉了,難不成你也醉了,記不清楚事情了?”楚清芸直直的盯著左氏質問,生出一種碾壓惡人的爽感。

左氏和左夫人面面相覷,根本沒想到楚秋意除了腳不能行,手也不能提。

“既然兩人不睦,不如讓兩個孩子都解脫了,楚秋意,寫和離書吧。”左夫人蘭氏這話一出,下人們頓時開始竊竊私語。

來了,果然來了。

古代和離,女方都基本上註定了孤寡終老的命運,所以女子嫁做人婦,即便是受再說苦,也不輕易和離。

但左夫人拼著女兒的名聲,走這部棋,當真把所有人當傻子?

母親白氏顯然也被左夫人蘭氏說的和離兩字驚到。

這兩個字,從為人母的口中說出,透著不可思議。

楚清芸記得,書裡的左氏後來嫁給安王做小妾,左家在朝堂穩坐丞相之位。

她冷靜的思考著時間和書裡的細節,左氏定是知道什麼?所以急著讓女兒脫身?

若是將軍府出事,左氏因為姻親,必受牽連。

相反,若是將軍府出事,有女兒牽制將軍府,左氏必然不能坐視不理。

楚秋意推著車輪,緩緩靠近左氏,他對這場形同虛設的婚事已經不帶有一點期待,趁此了結了也好。

“左寒語,你若是執意要和離,我便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便被楚清芸打斷:“大哥,莫要生氣。”說話間,衝著楚秋意眨眨眼。

楚秋意想到剛剛自家小妹逼得左氏吃癟,現在定有其他打算,立刻收了聲。

楚清芸看向左夫人,眼底湧出一抹嘲諷:“左夫人,你是不是搞錯了?陷害我家大哥的,是左氏!想要和離,得問問這門外的百姓答不答應。”說完,身體微俯,衝著門外拱手。

大門外充斥著嘈雜的聲音。

左氏這撒潑地方選的好,正對著正門大街,裡面有點動靜,外面看的清清楚楚。

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好,卻把自己給算了進去,如今正好利用這門外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,逼一逼左氏。

白氏立刻接過話頭:“我將軍府從不苛待於人,何況是這府裡的少夫人,左氏你到底按了什麼心思?”

蘭氏回頭,看著將軍府門外盯著的一雙雙眼睛,眼神一暗。

一聲聲討論聲入耳:“楚大公子可真是可憐,打仗傷了身,還娶了個這麼不安生的。”

“就是,這左家好歹也是戶部尚書,怎麼不講道理。”

“做錯了事,還倒打一耙?”

……

左夫人蘭氏臉色一黑,外面聚集了這麼多百姓,若她真要顛倒是非,不到一個時辰,這中州關於左氏的醜聞便街頭巷尾的傳了起來。

左夫人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:“你們到底想怎麼樣?”

楚清芸眼神冰冷的看著左寒語,一個字一個字開口:“休——妻——。”

與其留著一個離心離德的人在將軍府,不是拿她立了我將軍府的威。

“你說什麼?休……“左寒語驚的後腿兩步。

在古代,被休是女子一輩子的恥辱,甚至有人被休後直接投河自盡。

左夫人蘭氏拍著桌子,水杯被打翻在地,惱羞成怒:”楚姑娘可要想清楚,如今你將軍府看著風光,可風水輪流轉,你以為你們將軍府還能蹦躂多久。”

這左家,果真問題大的很。

“小石子,給大哥拿筆墨。”

“是。”

楚清芸吹乾未乾的墨跡,一把摔在左寒語臉上,又眼角輕佻,看著麵皮發紅的左夫人:“左夫人,左……小姐,我們將軍府不留外人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