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失去的不僅是一員大將

武抬起手，心中有無數個為什麼想要詢問，但是赤夜的元素之魂好像還留有它的生命力，它朝著武搖了搖頭，像是在說，我是個罪人，你沒必要救我，就讓我永遠消散在天地之間吧！

三位姑娘捂住了口，眼中早已被淚水朦朧，她們努力地控制著不流下來，赤夜選擇壯烈地贖罪實在觸動了她們的心。

唐瀟看著那個身影，眼神逐漸肅然起敬，無論赤夜生前做過什麼壞事，這一刻他也值得被尊敬。

赤夜的元素之魂駐留了片刻，若隱若現的目光中彷彿蘊含深意，若有若無的口中似有話語交代，眾人沒有耳聞，卻深知他傳達的意思是什麼。

好像有規定的時間，只是一會兒它就勻速上升離開了五人，星星點點沒有因為氣流的波動而紊亂，元素之心好像真的長在了上面似的，沒有偏移，連光芒都和之前一模一樣。

五人目視著它的離開，眼睛也未曾眨動，那是對強者的尊敬，也是對強者的悲憫，無論赤夜做過什麼壞事，這一刻她們完全在心裡放下了。

武的心中充滿複雜的情感，曾經威脅過自己生命的皇室前輩選擇自縊離開世界，從嚴格意義上來講，這一刻赤夜是沒有錯的，還能怪得了誰呢？自己有能力救他反而放手了，是對還是錯？

赤夜的元素之魂本就不易發現，現在已經在幾人的視野中消失，但她們仍然留在原地沒有離去，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，不同的是她們心中愧疚，因為不知道它會去哪，又是否會消散。

在幾人出神的時候，一位老者走了過來，問道：“剛才發生了什麼？”

她們感受到聲音的熟悉，頓時在思緒中被點醒，回過身，原來是前任國師周天，她們連忙問候：“周老！”

猙獰的血跡和扭曲的裂縫佔了視野的一大部分，老者不可能沒有發現，正相反，剛才這裡的動靜很大，連數十公里外正在踱步的他都感覺得到，卸下國師之位，但他仍然是長老的一員，對於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置之不理。

其實遠處很多的長老都感覺到了，但是他自願一個人去，在皇室會議上，他就感覺到了赤夜一個人的陰鬱，沒有贊同的聲音，也沒有異議發表，甚至一句話都不說，正是對於武靈的熟悉，他想到了一點，或許赤夜為難了這些年輕人。

來到現場，他印證了自己的想法，果然有大事發生。

武只好把赤夜長老對她們做的事，自己和他的交手，以及他怎樣懺悔的過程述說了一遍，連任何一個小細節都沒有隱瞞。

聽完他的講述，周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表情略顯痛苦，沉默了好久，猜到跟赤夜有關，卻沒有想到他做出了那樣的舉動。

周天張口，話語已經沙啞不清，道：“誒，這個人啊！他去了我也不好說什麼，看他人和自己的生命都如此清淡，命定的天數，這也是你不能執掌大權的原因啊！”

聽著他的自言自語，五人明白了許多，普通百姓心中的成見可能難以改變，而皇室長老已經把赤夜當成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。

“你一去，可知皇室少了一位大將，這是對我們沉痛的打擊，要知道，你對於斗真國有很高的戰略地位！”周天繼續說著。

斗真國從建國之初就有了皇室這一方勢力，比平民百姓出現的更早，各位長老之間早就磨合出了情誼，即使是有殺人經歷的赤夜也不例外，每個人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，長老們把他作為同伴，可在他的心裡總是認為自己不受待見。

放下心中的芥蒂很難，改變本性更難，赤夜的那些經歷，怨不得別人，也不能怪他自己，而是命運的不公。

“所有長老之中，只有你對暗器有所瞭解，你這一去，暗器可能真的在斗真國消失了，你帶走的不僅是勢力，連資源都帶走了。”周天道。

仔細一聽，五人覺得赤夜的這個做法可能不是正確的，如果他還在世上，那麼一切不會發生，他不一定聽得進去人的勸解，但是總比失去他好吧！

武略微瞭解過暗器這種東西，曾經被威脅生命，赤夜利用的正是它。曾經武道盛行一時，武術宗林立於全國各地，一種分支宗門就是暗器宗門。到了如今，武道幾近消亡，唯一習得暗器的高手離去，斗真國還會存在那種東西嗎？

從赤夜的身上，武靈感受過不止一次暗器的威力，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殺傷力，不需要力量的融入都可以讓一件普通的金屬變成殺人武器。

他想過，如果自己為國民製造護身武器的時候，再加上暗器的特性，或許，一個普通人都能夠在不久的將來與修煉者對抗。

並且製作暗器的金屬用於製作護身武器也不是不可以，避免了淬火原石的致命威脅豈不是更好？可是這一切還有可能嗎？

“周老，事情都已經發生，我敬重赤夜前輩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，所以你不必太傷心，有我們五人在，我能向你保證興起武道，雖然我不懂暗器，但我會想盡辦法找到修習的途徑！”武不忍心打斷周天，但還是忍不住慰問道。

“幸好還有你們在，不然這種損失是斗真國受不起的，希望老天能夠保佑你們平安！”周天聽了武的話，神色明顯緩和了很多，因為越高齡，經歷的世事就越多，就越容易控制情緒。

她們點了點頭，隨即六人一起清理了現場，畢竟還會有人途經此處，任何人都不想看到血腥的一幕。

她們的表情不在莊重，而是平常的淡然，不是忘記了赤夜，反之將他記在了心裡，他的經歷給了每個人教訓，意在即使命運不公，也要行出當下最有意義的事。

就在周天即將離開之時，五人叫住了他。

“你們是要去火元素家族吧！要做什麼就去做吧！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問我？”他疑惑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