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逸也朝四周望了一眼,沒有看到李道崇的身影。

他昨夜明明就睡在這遊廊上,怎麼醒來後卻不見了?

“施平!”容氏大聲朝院中的侍衛喊了一聲,就有一個身穿侍衛統領服飾的年輕人走上臺階,朝容氏行了一禮。

“夫人!出什麼事了?”

“小王爺不見了,你快派人四處找找!”容氏目光中透著焦急和驚恐。

“夫人別急,小王爺是不是被乳孃抱去餵奶了?”施平向另外一間禪房看了看,小王爺的兩位乳孃就宿在裡邊。

“不會,乳孃不可能不叫醒我就將小王爺帶走,”一個不祥的預感襲來,容氏空洞的目光漸漸聚焦,捏緊了拳頭,“還有,還有李大人……你們可曾看見他去了哪裡?”

施平聽說小王爺失蹤,也嚇出了一身冷汗,撓著頭回憶道,“屬下……屬下昨夜看見李大人宿在了遊廊上,可後來……屬下就睡著了……”

小王爺還不到一歲,沒有人拐帶定然不會無故失蹤,李道崇忽然不見,他的嫌疑自然最大。

若李道崇拐帶了小王爺,從容氏睡的禪房中出來,走遊廊必然要經過寺廟的庭院,容易驚醒庭院中休息的軍士。

可容氏和小王爺的那間禪房窗戶早就破碎,有一面牆都沒了,李道崇完全有可能帶著小王爺從那裡逃走。

“糟了!”容氏急得在遊廊上來回踱步,一手握拳打在另一手上,“李道崇定是趁我不備,將小王爺拐走了!”

“阿彌陀佛,李大人為何要這樣做?”靜逸唸了一聲佛號,又望了一眼禪房內,“若是小王爺落到壞人手裡,只怕會成為王爺的掣肘,那就糟了。”

“師太!您快想想辦法啊!小王爺失蹤,王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,到時候……我徐家自然是滿門抄斬,您的青玉庵……也脫不了干係!”容氏此時心慌意亂,凡事都往最壞的地方想了。

“徐夫人先不要著急,你派人從那破碎的窗戶方向追一段路,看看能不能找到小王爺的蹤跡,”靜逸思忖了片刻,仍舊是不緊不慢地說道,“至於咱們……還是依約回到上京城中,將此事如實稟報王爺和王妃。”

容氏朝幾名軍士使了個眼色,一列侍衛就匆匆衝進了禪房之中,從那殘垣斷壁處追了出去。

“不不不……”容氏擦了一把額上的汗,呆呆坐到遊廊的圍欄上,“師太,我……我有負王妃所託,不敢再進上京了。”

“誒,徐夫人,你逃也不是辦法,還有滇西鎮西將軍府的上百條人命,難道……都能逃了?”靜逸拍拍她的肩膀道,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咱們一時疏忽,去向王爺王妃領了罪,還能求一個輕判。”

“師太……”容氏聞言,彷彿懲罰近在眼前,忽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,“我是真不敢見王妃,就拜託師太您去向王妃說明緣由,我就領著徐府的侍衛繼續追尋李道崇和小王爺的下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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