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剛要行禮,就被楊暄伸手阻止,“免了,快進去看看她。”

幾人領著醫者風風火火地進去,又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,等著醫者給趙霜把脈。

小老頭隔著紗巾診脈,沒過多久就汗流浹背渾身哆嗦,卻又遲遲不說話。

“有什麼話就說,你抖什麼抖?”楊暄實在看不下去,出言催促道。

沒想到小老頭嚇得縮回手,又抖得更厲害。

“許郎中,你別害怕,王爺他只是心急如焚。攝政王和我們明家都是講理的人,”明景急忙溫聲安慰道,“王妃她到底如何了,您老但說無妨。”

許老頭似乎還是不放心,剛縮回手,又伸過去摸了一下趙霜的脈搏,藉著油燈的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。

“回……回王爺,明將軍,”老頭這才跪在地上緩緩開口,“老朽我也不知看的準不準,老朽……也不太擅長醫治孕婦……”

“你說什麼?”楊暄一顆心差點從口裡飛出來,“再說一遍!”

老頭驚慌地又磕了個頭,愁眉苦臉又吞吞吐吐道,“老朽真的看不明白王妃她為何會暈倒,像是……像是氣血不足……不然王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

趙霜方才動了真氣給令狐空續命,眼下體內真氣虛弱混亂,難怪他會看不準。

“我是問你剛才……說什麼孕婦?”楊暄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。

“王……王爺,老朽雖然不擅醫治孕婦,不過……這喜脈還是不會看錯的,”許老頭抬起頭,藉著微光打量這位丰神俊朗的攝政王,忽然恍然大悟,由驚轉喜,“莫非王爺還不知道?從王妃的脈象來看,這身孕怕是已有兩個月了。”

兩個月,就是在北涼王宮時就已經……

楊暄忽覺一陣後怕,說不出話來。怪不得這幾日她總說累,又累又困,自己還以為她是故意推脫,不分晝夜地鬧她,真是太不應該了!

“許郎中,那王妃她何時會醒呢?”明景見楊暄不說話,便開口問道。

“這個……”許郎中撓了撓頭,“這樣吧,老朽寫副方子,你們給她試一試。不行的話,明日一大早,還是去城裡找那擅長醫治孕婦的醫者來看看。”

“有勞了。”明景行了禮。

待許郎中寫了方子,楊暄又給了一筆賞銀,老頭便歡歡喜喜地退了出去。

“明景,今夜我與王妃恐怕要在府上叨擾一夜了。”楊暄略帶歉意地朝明景道,“你大喜的日子,給你們添麻煩,實在是……”

“王爺說哪裡話?王妃有孕,這是天大的喜事。我這就讓下人們去煎藥,王爺只管在此處休息,有什麼需要的,就讓人來尋我。”明景說完,就行禮退了出去。

遊廊上冷風吹來,明景忽覺得酒醒了幾分,此刻才將她真正放下,腳步也不知不覺輕鬆起來。

~~

亥時,梅芳院。

一個綠衣小丫鬟手忙腳亂地從屋裡跑出來,正好撞在聽茶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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