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淘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,“金蟾和銀蟾他們也說,阿淘有一個姐姐,姐姐也是阿淘的姨娘,將來還要做父皇的妃子!”

趙霜捏緊了衣袖,努力忍住怒氣,平心靜氣道,“阿淘,你沒有姐姐,父皇和母后只有你和阿沉兩個孩子。那些閒話,你只當沒聽見就是了。金蟾他們若是再敢說,你就說讓他們來問母后有沒有這回事。”

義安郡主是她遠房堂妹,所以金蟾銀蟾他們才說姐姐也是阿淘的姨娘,這些閒話如今都傳到了宮裡,她不能再坐視不理。

阿淘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,他雖然年紀小,也看出母后有心事,不敢再問了。

趙霜想起方才憐無和小方小圓她們說的話,就又朝駕車的呼蘭道,“先不回宮,去豫王府。”

“是!”呼蘭應了,急急調轉馬頭,朝城西去了。

“皇后娘娘可是介意方才憐無她們說的話?”香冬坐在對面,陪著阿淘玩翻繩的遊戲。

“香冬,你也聽說那些閒話了嗎?”趙霜從馬車座椅底下摸出一個寶葫蘆來,搖晃著聽葫蘆中藥丸的聲音。

“奴婢只是聽說了一點。那位義安郡主名叫趙思君,今年剛剛十六,在西原道的時候就以擅花藝和茶藝聞名,咱們在西原道住的那間院子,原就是她親手安排府裡的園丁打造的。”香冬作為趙霜的貼身宮女,早就把這個皇后娘娘的潛在對手查了個底朝天,“奴婢還聽聞,豫王似乎早就想將她送給當年的攝政王,因此從小就從上京城請了名師教養她。”

“趙思君……”趙霜琢磨著這個名字,又想起她那個堂叔,不禁蹙眉,“她的傷勢怎麼樣了?”

“傳說皇上請御醫去看過,義安郡主這輩子是不可能下地行走了,”香冬翻了一下阿淘手裡的繩子,露出一個笑容,“她背上還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,據說狀似樹根。義安郡主從小能歌善舞,結果受了這傷,一輩子都不能起舞。”

“若是我醫好她的傷,能不能讓她回西原道去?”趙霜看著對面的阿淘,如今她比從前更想維護好這兩個孩子,不讓那些閒言碎語傳進他們的耳朵裡。

“皇后娘娘,奴婢聽聞……義安郡主不太好相處,當初在豫王府,就是她自己堅決不要您去看她。”香冬摸著阿淘的頭,又翻了一下繩子。

“可是因為受傷對她打擊太大,所以才變得不願見人?”這倒是出乎趙霜的意料,她本以為義安郡主會捨身救人,應該是個溫婉善良的小姑娘,怎麼聽香冬的意思,又古怪又不好相處呢?

“她性子本就古怪,並不是受了傷之後才變成這樣,而是從小就是如此,只不過受傷之後性子又更加孤高怪異了。”香冬回答道,“咱們剛到西原道時,她本應該來給您請安,可也沒有來。”

馬車行到了上京城西的豫王府,豫王正好不在府中,豫王妃也在西原道沒有跟過來,只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出來迎接。

“不知皇后娘娘駕到,有失遠迎。”豫王府的管家帶著一眾下人,跪了一地。

“都起來吧。”趙霜領著香冬和阿淘跳下馬車,四處張望了一眼,“義安郡主呢?領本宮去見見她。”

“皇后娘娘!”管家連忙攔在前邊,又低頭拱手道,“郡主身體虛弱,不見外客。”

“不見外客?”趙霜不悅地冷笑一聲,“現在是本宮召見她,讓開!”

豫王府的下人們不敢攔,卻也沒人給她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