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央宮中那個傀儡吃了趙霜的符紙,自然是死路一條,不能再維持形態了。

鴻鵠若是知道自己的式神出了事,很快就會想到此事與蕭縱橫有關,若是從蕭縱橫口中得知是自己做的手腳就麻煩了,到時候只怕阿淘會更危險。

“放心吧,蕭縱橫已經離開上京,在黃泉路上了,”一陣冷風吹來,楊暄拉緊了帳子,揉著她腦後的長髮道,“那個韶華,我悄悄派人將他藏到了國公府中。”

蕭縱橫作惡多端,楊暄這回沒有再手軟,給他再害人的機會,而是送他離開了上京,去了黃泉。

“也好。”趙霜微閉雙目,入了夢鄉。

~~

時值後半夜,天幕上一輪明月高掛。

永昌侯府。

後院的抄手遊廊上站著幾個醫者打扮的老頭,看起來個個德高望重,此刻卻都愁眉不展。

“張御醫,”陳揚從寢房中出來,向其中一個醫者拱手一拜,“不知我家夫人得的是什麼病?為何突然……變成這樣?”

張御醫此時心中正打著小鼓。他行醫數十年,還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病症,“回侯爺,老朽見識淺薄,實在看不出來,垂錦郡主的病絕非尋常,老朽……無能為力。”

“張御醫平時事務繁忙,不大出宮走動,自然沒有見過,”張御醫的話音剛落,旁邊一個白鬍子醫者就開口道,“侯爺,這病……老朽倒是見過,最近……最近城裡還不少呢!”

“哦?”張御醫驚奇地看向那位永濟堂的李郎中,驚問道,“李郎中見過?不知……是什麼病?”

“什麼病老朽就不清楚,不過之前得病的……都是男子,”李郎中捋著鬍鬚,接著說道,“老朽去病人家裡出診過幾次,發現……病人的症狀都是在半個月之內迅速衰老且無藥可醫,通常都撐不過幾個月。”

“李郎中說的是,”另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衫的顧郎中也補充道,“老朽也曾經看過一位類似的病人,也是個男子。老朽看過他渾身的經絡,患者的經絡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斷裂,存不住精氣,只能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日漸消瘦衰老。不過……整個過程最快也要歷時十幾天,像垂錦郡主這樣瞬息之間變了容貌的,老朽還從未見過,因此,也說不好……”

幾位來自宮中和民間的醫者,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,各自從自己的理解出發,開了一副方子,交給旁邊的丫鬟。

寢房內,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腥臭味。

“夫人,該喝藥了。”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在睡榻前點了一盞燈,想要服侍鴻鵠喝藥。

“滾開!”睡榻上頭髮花白的女人手拿銅鏡,忽然一拂袖將燈臺和銅鏡全部打翻在地,“都滾開!我不需服藥!”

丫鬟嚇得一個趔趄,趕緊端著藥碗退了出去。

睡榻上的老嫗用絲帕掩口,斷斷續續地咳嗽。

許久,白髮女子丟開手裡沾了黑血的帕子,伸手摸了摸自己滿是褶子的臉頰,恨得目眥欲裂,“什麼人破我術法!定叫你不得好死!”

7017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