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胡說!”趙霜打斷她,若說王爺和國公爺都跑了,這府裡必定人人自危,“我倒不擔心他們跑了,我擔心的是……”

楊暄和安國公帶著大軍匆匆忙忙地出城,若不是為了逃命,就是……發現了阿淘的下落!

“王妃,別想了,您早些用過晚膳休息吧,睡一覺到明日,王爺他就回來了,”春心和夏心進來擺飯,香冬便給趙霜佈菜,“到時候有什麼話,您直接問他就是了。”

“香冬!你剛才說……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往南邊兒去了?”趙霜揪著心問道,“王爺和豫王去了西郊?”

洛北鎮在上京城南面,而西原道雖然在上京城西面,可從西門轉去洛北鎮,策馬也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到達。

“奴婢聽聞,王爺和豫王的確是從西門出的,可安國公的車駕卻是從南門出的城。”香冬轉了轉眼眸,也覺得有些不對勁,“王妃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
趙霜想來想去,覺得頭都要炸了,乾脆先將此事放下,由香冬服侍著用了些晚膳,便早早歇下。

城南,洛北鎮。

夜風溫和,農家小院內炊煙裊裊,正是春末夏初,空氣暖融之際。

院中擺著一個矮矮的方形小木桌,一個身穿農婦衣裳的年輕女子,正在哄一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喝些肉粥。

阿淘滿臉粘著飯粒,顯然不太情願喝粥,嘟著小嘴推拒那農婦手裡的湯匙。

“夫人,阿淘他不願意喝粥,你就再喂他些奶吃。”李道崇也是一身農人打扮,長長的鬍鬚剪短了,只剩些參差不齊的胡茬子,此刻正挽著褲腳坐在小木桌前,半是寵溺半是調侃地朝那婦人眨了眨眼。

徐蓮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,“阿淘本來有兩個乳孃,現在就我一個人喂他,能吃飽嗎?不喝粥怎麼行?你看看阿淘的臉,都餓瘦了!”

“我怎麼沒看出來餓瘦了?”李道崇歪著腦袋打量那個圓滾滾的娃兒,又嗔怒地皺眉道,“成天吃好的喝好的,到了這鄉下地方,還擺小王爺的架子!”

這段時間遠離俗世紛爭,他似乎很享受與徐蓮玉和阿淘一起在鄉下生活,有時幾乎忘了自己是個綁匪。

丫鬟端了飯菜上來,李道崇便低頭吃起來。鄉下的伙食雖然不比錦衣玉食的大戶人家,可也別有一番味道。

“你別盡知道說風涼話,家裡的米麵油都該買了,你倒是出去買點兒啊!”徐蓮玉又瞪了他一眼,“成天就知道坐在院子裡打扇乘涼,一點正事兒都不幹!”

從前在楚州城,家裡有下人,李道崇做他的老爺,徐蓮玉自然沒意見。

可如今家裡只有兩個丫鬟,事情卻越來越繁重,徐蓮玉剛出月子不久,也不得不親自做許多的家務活兒,自然對李道崇怨聲載道。

李道崇從裂了縫的瓷碗裡抬起頭,又盯上了正在呵呵傻笑的阿淘,“我看阿淘手上的碧玉鐲子值不少錢,若是拿去當了,夠咱們過一年的……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昨天去打了一針輝瑞,今天全身關節疼得要死了,碼不動字的感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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