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想,這王府裡的美人雖多,可攝政王這十幾年下來估計也已經厭煩了,自然是沒有外面的好,何況章小姐還是他的青梅竹馬。

“???”男子一扶額頭,嘆了口氣道,“你又有何事要求本王?”

趙霜見他鬆口,立刻喜笑顏開,抓著他的衣袖道,“今日你也聽到了,永昌候進京,還派了鴻鵠進宮去拜見皇上和母后,我猜他必定是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潯陽城,而是志在天下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楊暄聽她說起前世的情郎,便又打起了幾分精神。

“那陳揚留著是個禍患,不如……你我聯手,早日將他和鴻鵠一網打盡!”趙霜說完又嬌笑道,“當然,怎樣行事,我都聽王爺的。”

“那個陳揚……不是你前世的情郎嗎?你捨得殺他?”楊暄垂下長睫,只拿餘光觀察她的反應。

“嗯。”趙霜斂起笑意,陷入回憶中,“前世我大半生都在山上度過,除了師父,沒見過世上其他的男人。我吃了師父給的不死藥,不知道自己幾歲,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少年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山腳下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,見他長得……就像畫本子上的美男子,就被那人迷了眼睛……”

“哦?你這麼說……我倒是想見見他了。”男子蜷起大長腿,雙手抱著腿,下巴放在膝蓋上聽她講故事。

“有什麼好見的?男人長得好看並不是什麼好事,”趙霜轉頭看向他,似乎洞悉世事一般,“我前世就是栽在“重色”兩個字上……”

“不是栽在‘情’之一字上麼?”楊暄勾著嘴角打趣道。

”不是,是‘重色’,總之這輩子,我絕不會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,只想殺了他!”趙霜說得大義凜然。

“男人長得好看不是好事,那女人長得好看……又怎麼說呢?”楊暄一手掰過她的下巴,調侃道。

“書上說:士之耽兮,猶可說也,女之耽兮,不可說也。”趙霜推開他的手,“所以你不管看上了哪個女人,倒不至於像我當年那樣……”

“若我幫了你,你如何報答我?”楊暄忽朝她爬過來,直勾勾看入她的眼眸。

趙霜急忙後傾身子,“母后說,那個章詩兒在鬧和離,明日我就讓香夏派人去問問到底怎麼樣。”

“然後呢?”他又湊近了些。

“然後……若是那個程鈺肯放人,咱們就順理成章地將人接進府來,”趙霜見他微微蹙眉,又補充道,“若他不肯籤和離書,我就讓香夏出些銀子,讓他簽了便是。”

“哦?那……有損本王的名聲吧?”男子貼近了她的耳朵,試探著問道,“章詩兒畢竟嫁過人。”

“那……那怕什麼?”趙霜小手一推,躲過他撥出的熱氣,“實在不行……咱們還可以讓那章小姐改名換姓,以一個新的身份進入王府,王爺您說好不好?”

“哼!”楊暄忽然坐直了身子,一雙冷厲的鳳眸斜睨著她道,“你這麼賣力地給本王張羅,只怕……是沒安什麼好心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