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,你方才不是還說,王爺只喜歡王妃一人嗎?”秀木能理解秀蘭的心思,只是覺得此事不大可行。

“此事……要看天意。”秀蘭轉了轉眼眸,眼底浮現出一抹狡黠。

天色大亮。

微風從窗欞吹入,吹拂著床幃,睡榻上的兩人筋疲力盡地依偎在一起。

“王爺為何忽然要去北境?”趙霜微閉雙目,一點兒力氣也沒有。

“北涼國陳兵北境,我打算去看看。”楊暄微微蹙眉。

“北境不是有寒倉軍鎮守?十年來都沒有出過岔子,這回是怎麼了?”趙霜低聲問道。

“依芙蕾臨死前告訴我,北涼新帝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邪術,將滇西奴隸培養成了一支刀槍不入的‘藥人兵團’,用邪術煉製藥人需要三個月,到本月月底,最後一批藥人就會煉製完成,到時候北涼鐵騎就會跟在藥人兵團身後揮師南下,直入上京,”透過淡黃色的帷幔,楊暄望著視窗的陽光,輕撫她的長髮,“蕭彥是想讓依芙蕾在楚州刺殺我,然後發動南侵,則大周軍隊必然如同一盤散沙,不攻自破。”

“藥人?”趙霜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詞,微微睜開眼睛道,“王爺,依芙蕾可有說那些藥人的弱點如何?”

她從前在師父的藏書中讀到過關於藥人的隻言片語,但是煉製一個藥人尚且不易,如此大規模的藥人兵團,聞之就讓人毛骨悚然。

“沒有,只說是那些藥人刀槍不入、神志不清,只知道攻擊對手。寒倉軍只怕還不知道這個訊息,我擔心那藥人兵團一旦成型,寒倉軍毫無準備,會全軍覆沒,北境大片國土又將落入北涼國口中。”楊暄見她掙開眼,輕撫她的頭髮道,“你也別太擔心,萬物相生相剋,藥人兵團再怎樣厲害,總有剋制之法。我打算先派人給寒倉軍送信,再帶一列精兵親自去北境看看。”

“煉製藥人的邪術我曾經在師父的一本藏書中看過,那邪術有傷陰德,一般的術士都不會用,除非是……”趙霜忽然眯起雙眸,眨了眨蝴蝶翼似的長睫,“除非是施術之人的修為和福澤極為深厚,才可能承載此術。蕭縱橫已經被抓了,師父他在滇西採藥,北涼國中還有哪位術士,能行此數?”

天下術士都是同行,知名的不過那麼幾個,相互之間雖然不能說是知根知底,可也互相研究過,趙霜倒是好奇北涼國中有哪個術士竟如此厲害。

“霜兒,你別為此事耗費心神,征戰衛國是我們男人的事,”男子衝她微微一笑,墨玉般的眸子裡映著她的影子,“你只管留在滇西,我讓徐守保護你。”

“留在滇西?”趙霜詫異道,“不回上京了?”

“上京距離北境太近,我擔心萬一城破……”楊暄頓了頓,又道,“只是以防萬一,你留在滇西等我的訊息,等到我平定北境,再回上京。”

“我……我想跟你一起去!”聽聞他要走,她忽然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抓心撓肝,讓人渾身不舒服。

男子翻身,又壓在她身上,兩人都還未著衣物,氣氛曖昧,“你捨不得我?那我便多疼疼你……”

趙霜無奈,每回跟他說正經事的時候,他都是以行動代替言語。

臨近傍晚。

枯葉居中早早點燈,桌案上擺著一桌美食。

趙霜穿了一身藕色衫裙,正坐在桌案前用膳,折騰了半天,累得腰疼,餓得能吃下一頭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