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暄心裡早就一肚子怨氣,何達居然敢聯合父親母親算計他,今日之事,若不是有鈴蘭和憑風在,他說不準真的被那黃毛丫頭佔了便宜去。

“那……明日還要接她來含光閣嗎?”趙霜歪著腦袋問,觀察著他的神色。

“不接。”男子輕柔地哄著她。

“那……十五月圓夜,要接她來嗎?”她又問道。

“不接。”楊暄哄著她道,“若是何達執意,就等咱們去了滇西,再讓她進府。”

趙霜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心想王爺都去了滇西,還行什麼納妾禮?

“可是方才在國公府,我已經答應了母親,本月十五就讓何小姐入府。”她眼珠子亂轉,吞吞吐吐道,“總不能說話不算話,況且咱們都去了滇西,那還怎麼行納妾禮?”

“那就不行禮了。從前那些姬妾們進府,也沒有行什麼禮。”楊暄方才急火攻心,就讓憑風去傳話說要將何玉棋收房,一來是想教訓那個何玉棋,二來是想讓趙霜著急。

當時並不覺得怎樣,如今他也覺得事情有些麻煩,頗為後悔。

“那怎麼一樣?何小姐出身高貴,何況……今天的事人盡皆知,滿上京城都等著看好戲呢,咱們怎麼能落人口實?”趙霜嗅著他口中淡淡茶香混著酒氣,抬眼看了看他下巴的弧線。

原來他回來以後一個人坐著喝醒酒茶呢。

“讓憐無和常嬤嬤領著她逛逛園子就算了。”男子方才喝了半盞茶,仍舊覺得口乾舌燥,鬆了鬆衣領,又看著她溫潤的唇嚥了口口水道,“霜兒,何家小姐的事原是何家和母親不對,我不想你為此事費心。”

“說不費心也費了。”女子嗅著他撥出的酒氣茶香,靠在懷裡昏昏欲睡。

“她既然這麼想進王府,就讓她求仁得仁,”楊暄摟著她,目光裡現出冷厲之色來,“將來若是後悔了,也怨不得旁人。”

第二日,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果然傳遍了沉香園的故事。說攝政王酒後輕薄了何家小姐,還將人衣衫不整地綁在園中的松樹上眾目睽睽之處。

此事傳到宮中,就連劉太后也派了個小黃門過來問事情經過,被趙霜三言兩語打發了。

“王妃,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憐無哆哆嗦嗦端著茶,“讓妾身領著何家小姐逛園子?”

“王爺是這麼說的。”趙霜揉著疲憊的眼睛,又伸了伸懶腰,“你別緊張,你進府的時間比她長,教她規矩是應該的。”

“可她是何家嫡小姐啊!”藍色衣裳的姑娘感覺這是個燙手山芋,“妾身哪兒敢教她什麼規矩?”

見她這牴觸的模樣,趙霜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,“還不一定呢,早上王爺給何大人去了封信,若是何家改變主意,此事也就作罷了。”

趙霜心裡也求爺爺告奶奶,希望何家改變主意,省得給自己添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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