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園依山而建,景緻宜人,此刻晚風吹拂,夕陽落山。

園中正是花香撲鼻,沁人心脾。

二人攜手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園中甬道上,身後傳來花廳中喧鬧和寒暄的人語聲。

“這沉香園是我兒時最喜歡來玩耍的地方,許多年了也沒有變樣子,”楊暄拉著她翻過一座小土坡,邊走邊給她介紹園中的花草,忽指著一棵大松樹說道,“你看那棵松樹上有松鼠。我小時候最喜歡喂松鼠。”

他今天沒有穿官服,只選了一件淺青色泛著流光的錦袍,沒有了往日的高冷孤傲,整個人顯得年少輕狂,甚至還有些孩子氣。

趙霜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果然看到一對兒靈動的小眼睛,只一瞬間,那眼睛便迅速溜走,躲到高處朝下偷看。

“這松鼠說不定是你從前喂的那隻?”趙霜指著樹上調侃道,“你看它直勾勾盯著你看呢。”

楊暄無奈仰頭看了一眼那松鼠。

“楊暄!你好多年沒回來餵我了!”趙霜一手掩口,學著松鼠叫起來,“今天有沒有帶松子來?”

青袍男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。

“就是從前那隻!”趙霜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。

“怎麼會?這麼多年,從前那隻松鼠早就死了,”楊暄隨手拾起一根樹枝,打了兩下草,便拉著趙霜走入草叢,站到那松樹底下,又揚起樹枝指了指樹上的一個樹洞,“不過……這樹洞倒是同一個。”

“或許這小松鼠也昏睡了十幾二十年,或是……吃了什麼不死藥呢?”趙霜捂著嘴笑了一聲,忽又臉上煞白,斂起笑意。

“你怎麼了?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?”淺青色錦袍的男子眨著水亮的俊眸,不解地望著她。

“王爺,”趙霜抬起頭,幽幽地道,“有件事,我一直想跟你說。”

“什麼事這麼鄭重?”楊暄微微一笑,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道,“本王馳騁沙場又叱吒朝堂,什麼場面沒見過?你有什麼事情,儘管告訴我,別憋在心裡。”

男子修長的身影站在蒼翠山色間,淡青色的錦袍隨風微微揚起,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魅惑。

“我發現了一件事。甦醒這一年來,我的樣貌一點兒變化也沒有,身材什麼其他的……也沒有變化……”趙霜不自覺地垂頭望了一眼自己腰上那部位,發現楊暄也正狡猾地上下打量她。

“那不是好事麼?”青袍男子朝她挑了挑眉,“你憂心什麼?”

“王爺不知道,我從前服食不死藥的時候,師父說過,吃了這藥的人就像活在世外一般,不可與人成婚生子。”趙霜說著,見男子眸中的亮光似乎熄滅了一半,“王爺,我不是故意瞞著你,而是……我一直以為換了副身體,這不死藥也就化作烏有了,誰知道它好像……還在我體內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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