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謙看見來人是攝政王,拱手一拜道,“王爺,您日理萬機左擁右抱,可長公主是先皇和先皇后所託,您若是不能護她周全……”

“住口!”楊暄青筋暴怒,眸中火苗閃現,手不經意地握住腰間佩劍,呵斥道,“你才幾歲?知道什麼先皇和先皇后所託?”

這個毛頭小子!他和趙霜成親時,這人才十一二歲,還不知在哪裡玩泥巴!也配來教訓他?

“王爺此言差矣,長公主的安危牽動朝野上下,今日若是下官不來,您還不知要讓她受多少委屈。”程謙不甘示弱,手指一拂,腰間的青銅劍也發出一陣“嗡嗡”聲。

“王……王妃……”香夏嚇得哆嗦起來,拉了拉趙霜的衣袖問道,“咱們回……回不回去?”

兩虎相爭的場面香夏沒有見過,但眼下這情形估計也差不多了。王爺和程少卿若是打起來,玉霄劍對上天方劍,不說驚天地泣鬼神,傷及幾個無辜那是很可能的。

“回……回去。”趙霜也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,拉著粉衣小宮女後退一步,告辭道,“本宮先行一步。”

便快步走出了羽林衛大營。

身後的兩個男子猶在四目相對,目光相接之處火星迸出。

“程少卿好像對本王的家務事特別關心,閒事管多了小心引火燒身。”楊暄並不想打架,只想快點打發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兒頭,回家跟趙霜解釋去,可是不斥責他幾句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。

“王爺,今天的事,是王妃她請下官來的,並非是下官多管閒事。”程謙得意地看了一眼玄衣男子,又看向趙霜離開的方向,挑眉道,“看王爺這樣子,是還不知道?”

常嬤嬤去請程謙,必然是趙霜授意。

楊暄心中如同被什麼刺痛了一下,手握佩劍低聲斥道,“程敬之,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

“王爺息怒,下官告退。”藍袍男子的目的達到,便後退一步,怠慢地拱手告辭,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,嘴角上揚,“王爺權傾朝野,一手遮天,下官也想不明白,王妃她為何……要向下官求助。”

“滾!”楊暄如同被逼到角落的野獸,咬牙低吼。

若是他再不走,今日在這羽林衛大營,取他性命易如反掌。

青色錦袍的年輕人腳步輕快地走遠,一陣疾風吹來,營帳獵獵作響。

黑衣男子覺得臉上被風颳得生疼,卻又渾身煩躁,“呼”得一把扯下肩上的披風,怒不可遏,“小人得志!”

夜半。

含光閣中,大風穿堂而過。

“王妃要走,你們也不攔著?!”身穿玄色繡鶴錦袍的男子看著空蕩蕩的寢殿,心中七上八下,從未如此驚慌失落。

春心和夏心兩個小丫鬟互看了一眼,不明白他為何發那麼大的火。

“王妃她經常來來去去的,奴婢們也不知道什麼事,也不敢攔……”春心嘟囔了一句。

“你們沒有眼睛?她連那個寶貝香爐都搬走了!”玄衣男子四處找了一圈,也沒看見那青銅香爐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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