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找不著回去的路了,不然她可能即刻提著刀去找鴻鵠大戰一場,然後如果還有命,就回源清山上修煉去。

“香夏,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子?”趙霜忽然問道。

“回王妃,過了年奴婢就到了年齡可以放出宮外了。”香夏羞澀地一低頭,繼續給她佈菜。

“我是問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子,”她歪著頭打量著粉衣小宮女,微笑道,“放出宮……你有什麼打算?”

“像王爺和王妃這樣的甜蜜,奴婢從來不敢肖想,只要……”香夏遞了一隻小碗給她,“奴婢只要平平淡淡一生一世,有人陪著在鄉下安穩度日。”

“哦?”趙霜放下筷子,嘆了口氣道,“哪有什麼平平淡淡、安安穩穩?男子更是……不甘於平淡的……”

“王妃,將來香夏走了,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,別再惹王爺生氣了。”粉衣宮女說著,輕拭了一下眼淚。

趙霜一個人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碗飯,便覺得胃裡噁心難受,讓香夏收了桌案。

春心和香夏服侍她去淨室中沐浴完,她便又坐在窗臺前等著攝政王回來。

“王妃,窗前風大,您不如進來坐吧?”春心心疼地看了她一眼,又提議道,“對了,王妃,聽說您會算卦,給奴婢們算一卦怎樣?”

趙霜回頭,看見春心和香夏二人笑得十分小心的樣子,便知道她們是怕自己傷心,搖頭微笑道,“你們下去吧,我沒事,就是有些事情想等他回來問他。”

兩個小丫鬟見她固執的樣子,也只好低頭退了下去,留她獨自一人在寢房內。

湖上一輪明月升起來。

一個身穿月白錦袍的熟悉身影穿過靜心湖邊的甬道,分花拂柳地走了過來,走到含光閣樓下時,抬頭與她對視一眼。

男子冷峻的臉色忽又變得柔和起來。

“用過晚膳了嗎?怎麼這麼快就收拾了?”白衣男子走進來,坐到她身邊,隨手拿起一本奏章心不在焉地翻了兩下。

“用過了,王爺不是在紅葉館用晚膳嗎?”趙霜疑惑,聽他這意思,是還沒有吃?

兩人一人朝著窗外,一人朝著屋內,背對著對方,靜靜坐著。

“嗯,我也用過了。”男子將奏章放下,也轉過身來望著窗外的美景,“紅秋她曾經是個出色的暗衛,若是她不入王府為妾,如今可能……像明景一樣成了羽林衛的統領。”

男子的聲音沉啞,似是心中堆積了許多懊悔和自責。

“王爺,您若是想做什麼事,不用跟我商量。”冬日月光清冷,灑在二人身上,樓下的白砂反射著月光,趙霜覺得有些晃眼,看不清他的臉。

“方才……明景拿著紅秋曾經的兵牌來,說是……她自縊未果,要見我。”楊暄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金屬兵牌,低聲道,“我念著她從前為我出生入死,就去見了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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