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於昨天的感覺,今天房間明亮極了,寬敞空蕩的屋子一目瞭然,陽光透過窗稜,在地面投下一道道斜斜的陰影。

翠花欣賞著陽光在地板上的藝術光陰,卻不知看到什麼,眼角狠狠一抽。

“……”

她扔下拖把桶,快速跑了過去。

“先生?”

“先生!!”

遭了。

竟然有客人喝多了在地上睡了一夜,是他們太失職了!!

而看清那中年男子的臉,翠花又是一驚。

如果她沒有記錯,這好像是昨天新娘子的爸爸??

翠花顫抖地伸出手,探他鼻息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還有呼吸,她舒一口氣。

“客人,您怎麼誰在這兒睡啊?地板涼,您快醒醒!!”

與此同時,裴家後院。

同一時刻的陽光也照進了徐明知的房間,照在她蒼白的臉上,卻彷彿冬天結束後的第一縷暖陽,帶來從石縫間破土而出的盎然生機。

女人紙一樣的唇色被陽光擦紅,臉上也曬出令人感動的血色。

大床上,徐明知猛地睜開眼。

她眼睛裡閃過一抹藍色,是跟她小外孫女出如一轍的顏色……

“三太太!”

“徐夫人醒了!!”

傭人無比喜悅的通報聲由遠及近。

她一路從走廊小跑著來到餐廳那邊,跑的太急,上氣不接下氣。

正在用餐的裴家人同時朝她看了過去。

裴慶申放心地放下筷子,臉上笑盈盈的,“這下小己可以放心了,沒想到你媽媽酒量那麼好也會喝多,肯定是因為自己的寶貝女兒結婚太高興了。”

隨著他的視線,對面女孩放下手中的財經報紙,她捏著茶杯,看向來稟報的傭人,唇角勾一抹極好看的笑,“我去看她。”

身旁的椅子同她的同步向後拉來,裴淮拉住新婚太太的手。

“一起,”他說。

旁邊嬰兒車裡,妹妹“咯咯”地笑著。

徐明知醒了。

準確來說,她是活了。

徐明知用自己的命跟天道做交易。

徐明知救了妹妹,而妹妹又救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