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,鴿子的咕咕聲從窗外傳來。

蘇己還在思考卞觀世老爺子的事。

而後被那聲音吸引,視線跟了過去。

映著燭光,她看到貼著油紙的窗戶外,那隻個頭不小的信鴿。

渾身大體是雪白的,只有頭部和翅膀尖的位置覆蓋著淡灰色羽毛。

它靈動的動著腦袋,兩隻爪子在窗簾外走動。

“咕咕。”

“咕咕。”

是她跟知心大姐姐通訊專用的信鴿。

為了掩人耳目,信鴿都是在晚上這個時辰過來的。

她推開窗子,信鴿很機敏地朝她看過來,然後撲扇著翅膀飛到她肩膀上,很不怕生。

蘇己歪頭正好能蹭到它毛茸茸的頭頂。

“咕咕咕——”

信鴿發出舒服的聲音。

回到大商後,不到半個月,蘇己已經收到兩封來自知心大姐姐的信了。

第一次來的時候,信鴿見到她有些激動。

看樣子過去一年裡,它從沒來過宮裡。

以前她跟知心大姐姐通訊,一般是一個月一次。

最近不免有些頻繁。

上次回過去的信裡,她說了自己懷孕的事,然後這次來的信,對方順勢就給她發了很多孕期的注意事項。

蘇己斜斜地靠在太妃椅上,對著燭光看完那封信,唇角一勾,特服氣地笑。

這哥是真狗啊!

要不是她已經知道知心大姐姐就是懷王的馬甲,到現在還被他矇在鼓裡!

看看這字型,跟平日奏摺上筆鋒勁道的字型根本不一樣!

再看看這溫柔賢惠的辭藻,光是為什麼孕期不能貪涼,他就嘮嘮叨叨地寫了有二百多字,誰能想到,這是那個惜墨如金、高冷寡言的懷王??

蘇己一下、兩下,將那封信折成瘦長的紙條,拿開燭燈的罩子,還像往常一樣,把看過的信燒掉,以免讓人留下話柄。

她邁下床,信鴿“咕咕”的飛起一段高度,她衝著外屋揚聲,“珠兒,拿筆墨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