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松停在曹珠珠身邊,視線自始至終看著玻璃牆。

裡面燈開了一盞,燈下桑雅的狀態一覽無遺。

病床的上半截升起不大的弧度,她半倚在病床上,側著臉,看著窗外。

窗外黑漆漆的,她什麼都看不到,而且因為樓層高度問題,視野都被綠植擋住。

但她依然轉向那邊。

被子上的手裡捏著一隻古銅包邊的鏡子,那隻手可以說是她整個上半身唯一沒被包紮的地方。

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,手控如裴松看到也能一眼陷進去。

她應該是想緊緊捏住鏡子,但手實在沒力,就那麼無力的垂著。

裴松沉默著,眼睛裡閃過很多畫面。

縱然在來之前已經瞭解到桑雅的傷勢,但親眼見到……

他摸出兜裡的煙,咬在唇間一根。 …

可跟著就看到醫院走廊上禁止吸菸的標誌。

又拿了下來,塞回西褲口袋。

曹珠珠看到了他一系列的動作。

兩個人沉默著,連頭頂的感應燈都沒亮。

“抱歉,”裴松沒頭沒尾地跟她說了這麼一句。

曹珠珠微頓了頓,表情淡靜,“沒事。”

裴松看向她,下一秒聽她繼續道,“反正,我們就是ao友。”

“什麼?”裴松情緒不明地發笑。

“我說抱歉,因為她的目標是你,如果不是蘇己,現在躺在那兒的人就是你。”

但曹珠珠顯然誤會了什麼。

蘇己改變了事情的結局,更多人的點也都被轉遇到桑雅身上。

而一但她沒能改變,曹珠珠的情況會有多危險,除了蘇己知道,裴松也想到了。

曹珠珠手抄在兜裡,看他一眼,收回視線,看回病房裡面,“還有半小時試探時間結束。”

裴松,“不進去了。”

曹珠珠斜了斜額,“她應該想見你。”

“說錯了,小女孩,”裴松高挺的鼻樑上,精薄的鏡片反著光,“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,就是我。”

“那你要走了?”曹珠珠問他。

話音剛落,手腕被人抓住。

裴松邁開步子的同時,將她也帶走。

“是我們要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