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的女孩子不是這個意思。

她占卜的本意也不是這個意思。

安娜被傭人嘲笑的時候都不像現在這樣難受,好像被人一口咬住心臟,硬生生扯掉一塊。

裡面露出她藏了十年的小心事。

有服務生追了出來,門口警衛也朝著邊走。

十八歲的小安娜哭了,方圓幾里人的保護欲都被激起,唯獨裴淮沒有。

他只靜默幾秒,把車開走了。

前後來的人圍到安娜身邊,問她怎麼了,需不需要幫忙。

安娜不說話,眼淚抹在蕾絲邊的裙子上。

裴淮雖然提前離開,但並未影響今晚他們參加這場宴會的初衷。

徐明知成功與洲境專案的關鍵人搭上線,裴時瞻在旁陪同,說話不多,但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。

他站在徐明知身邊,便是在告訴所有人,裴氏與徐氏,是一起的。

應酬告一段落,徐明知與裴時瞻碰杯,客氣幾句。

周圍賓客視線不約而同地往入口處去,惹得徐明知和裴時瞻也看過去。

是公爵一家。

“你去哪了?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自己離開?”公爵擔心,但又控制不住的聲音大。

“別嚇著孩子……”宮澤麗看到從安娜低著的臉頰兩側流下的水光,聲音頓一下,無比心疼,“安娜你怎麼哭了?誰欺負你了?”

宮澤田眯起眸子,“連公爵府的人都敢欺負,妹妹,哥哥替你做主。”

公爵見狀更著急了,可不管他們怎麼問,安娜就是搖著頭不說話。

公爵氣絕,抬手指了指她,直接拂袖而去,“真是個悶葫蘆!”

賓客們紛紛收回視線,與身旁人低聲議論。

裴時瞻表情有些嚴肅。

徐明知看著安娜,小姑娘漂亮又幹淨,哭的時候特別讓人心疼,可是……她就是喜歡不起來。

這時,站在她的裴時瞻越過她。

“親家……”

裴時瞻循聲回頭,溫和笑笑,“是熟悉的人,去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
徐明知微含首。

公爵見裴時瞻過來,上一秒還緊緊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。

兩人很熟絡地打招呼。

中間夾了幾組其他賓客,他們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徐明知耳朵裡。

“什麼?你兒子也來了?”公爵音色渾厚,這會兒音調徒然拔高,聽得尤其清晰。

裴時瞻點點頭,視線不動聲色地從安娜身上收回。

公爵順著他也看向自己女兒,似乎明白了些什麼。

公爵語氣聽著彷彿錯過了一個億,“剛剛一直在忙,錯過了,他怎麼這麼早就離開了?”

“有些工作上的事,”裴時瞻,“承蒙公爵抬愛,下次一定還有機會。”

公爵似乎是不想就這麼放棄,“令公子來這出差幾天?今晚我公爵館設宴,你讓他一定……”

裴時瞻笑著婉拒,“下次吧,他明天就回去了,而且這次是跟陪他未來岳母來的,怕是沒心情想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