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靳寅初呼吸偶爾粗重,偶爾急促,他一定傷勢嚴重,很難受,只是怕她擔心,怕驚到劫匪,才極力忍著。

蔣聽言都明白。

車終於停下。

蔣聽言被人拉下去。

有某種鳥類的叫聲,也有船的汽笛聲,鼻腔間能清晰地聞到鹹溼的氣息。

他們這是在海邊?

「走!」

身後劫匪推搡著,拽著蔣聽言往前走。

走了一會兒,蔣聽言和靳寅初一起被關到一個房間中。

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。

黑暗中,蔣聽言感覺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些搖晃的感覺。

她在心中估摸著她們應該是被帶到了船上。

正想著,靳寅初的聲音響起:「我們在港口的船上。」

說完,他將蔣聽言眼睛上蒙得布往上拉了拉,露出縫隙讓她可以看到。

蔣聽言睜開眼睛,一愣。

他們所待的地方光線昏暗,狹小密閉,只他們兩個就要被塞滿了一樣。

她連忙去看靳寅初。

他靠在牆上,臉上的血已經乾涸,但額頭上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,還在隱隱往外冒血。

他的臉色白得像紙,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,明明看起來虛弱至極,但為了不讓蔣聽言擔心,他臉上還露出輕鬆的笑容來。

「別笑了!」

蔣聽言也顧不上被發現,她直接解開了捆在手上的繩子,轉過身開始掀衣服。

靳寅初一怔,還有心思開玩笑:「咱們這不是做這種事的時機吧,不如等回去……」

「閉嘴。」

蔣聽言只慶幸她今天裡面穿了一個小吊帶。

她把吊帶脫掉,重新穿上外套,用吊帶把靳寅初的傷口纏住。

「小姨已經知道我們出事了,她肯定正在派人趕過來,我們撐一撐,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。」

蔣聽言摟著靳寅初,感覺他的體溫有些低,心裡慌了起來。

她怕他是失血太多。

滴——

一聲長鳴,腳下的船艙明顯晃動了起來。

船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