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山神情慘淡。

但蔣聽言一點也不同情他。

但凡她不是秦家人,今天都會百口莫辯,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他們將自己的人格踩到地上,還要連累靳寅初。

哪怕之後聯絡到秦元白夫婦澄清是真品,但中間這些時間,夠別人做很多事攻擊他們了。

更何況,這世上向來是流言易傳,闢謠難聽。

想到這些,蔣聽言將自己寫的那張字疊起來,遞給了傅山,臉上掛著禮貌的笑:“傅老,閒邪存誠這四個字還是送給您,希望您以後在沒確定真相之前,不要再妄自開口。”

傅山的嘴唇都在顫抖。

他的臉皮,這次是徹底被蔣聽言給扒了了。

蔣聽言問主持人:“能繼續了嗎?”

主持人回神,眼中都帶著敬畏,連連點頭:“能,能能!”

“現在競拍繼續,十萬起拍!”

經過剛才的一通,現在十萬的價格聽起來簡直是白送。

別說秦元白的字本就具有收藏價值,光是蔣聽言這個秦家外孫女,以及靳寅初未婚妻的身份,就夠許多人上趕著舉牌了。

“五十萬!”

“一百五十萬!”

……

加價的幅度幾乎都是五十萬五十萬地漲。

蔣聽言穩坐不動,不覺得受寵若驚,也不驕傲自滿。

這種做派,更顯得她氣質大氣。

眼見價格加到五百萬,舉牌的人逐漸少了起來。

蔣聽言剛想提醒,只為慈善,要量力而行。

誰知旁邊的男人就淡然開口:“一千萬。”

蔣聽言霍然轉頭。

靳寅初神情隨意而平淡,就好像一千萬對他來說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。

事實也的確如此。

在他叫出一千萬的價之後,就沒人再跟了。

主持人三次敲槌,這副《山居秋暝》就歸了靳寅初。

蔣聽言悄悄湊過去:“你幹嘛要拍?”

靳寅初也學她,將嘴唇放在她的耳邊:“討好未婚妻,還有未婚妻的孃家。”

他的呼吸噴在耳朵,有些發癢,也有些發燙。

蔣聽言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紅。

她坐直身體,裝作目不斜視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