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瑁得意地道:“劉景兒就算再巧又如何?到頭來其器還不是為我所用,待過幾日,我操其器而伐之,不知劉景兒會不會對此追悔莫及,哈哈……”

賴恭很是看不慣蔡瑁的驕狂之態,忍不住暗諷道:“劉仲達既能作出拍竿,誰又知不會作出其他東西來?蔡軍師還是謹慎一些為好,免得重蹈去年覆轍。”

“嗯?”蔡瑁頓時收起笑容,這話可是有些刺耳了。

眼看兩人將掀起口舌之爭,蒯越趕忙開口道:“德珪,我看這拍竿製作並不難,如果連夜趕工,不用幾日便可裝置艦上。”

蔡瑁聞言面色稍緩,斜睨賴恭一眼,道:“此物攜帶巨石,上下拍擊,勢大力猛,若是用之於船,必定導致傾覆,只能裝置在樓船、鬥艦等大艦上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蒯越點頭道。

之後兩日,蒯越、蔡瑁驅使荊州軍士卒、民夫,伐木、採石,趕製出一批拍竿,威力比起劉景軍的拍竿,僅僅稍遜半籌,足堪一用,自此二人心中大定。

第三日,在蔡瑁水軍的掩護下,蒯越率軍西渡湘水,繼而令麾下三萬餘步騎軍,以營為單位,橫列於承水北岸,準備渡河。

劉景站在酃縣城牆的西北角,眺望承水對岸,密密麻麻,一眼望不到邊的荊州軍。

蒯越的做法倒是與官渡之戰的袁紹頗為相似,利用自己巨大的兵力優勢,儘可能拉長陣線。而兵力相對弱的曹操,為了阻攔袁紹渡河,不得不硬著頭皮“分營與相當”,結果就是“連戰不利”。若非最後許攸將袁紹賣了,曹操奇襲烏巢得手,雙方真不好誰能獲得最終的勝利。

目前酃縣城中只有五千兵,還不到荊州軍的六分之一,比之曹操、袁紹之間的差距還大。曹操之所以拼死堵在官渡,是因為後方的許都一馬平川,無險可守,一旦被袁紹突破就全完了。

劉景則沒有這個擔心,酃縣城防是他花費數年苦工親手打造而成,為的就是今日。是以,他無意出兵阻擊荊州軍渡河,而是準備大大方方放他們進來。酃縣,將成為他們所有饒噩夢。

雖然酃縣暫無動靜,可蒯越為了穩妥起見,還是讓數支營兵,各自間隔數里,同時渡河。

荊州軍士卒在將領的率領下,踩著由車輪、船板等物拼湊而成的簡易浮橋,衝上承水南岸。

時間飛快流逝,當數以千計計程車卒登上南岸,並站穩陣腳,蒯越這才徹底相信劉景真的沒打算派兵阻截。憂心盡去,蒯越立刻下令全軍各做浮橋渡河。

劉景這邊悄無聲息,劉宗卻率領艦隊北上,在湘、耒、承三水之間,與荊州水軍展開激戰。

而今雙方大艦皆有拍竿,他們不約而同的放棄了過往大漢朝水上流行的弓弩遠射,近乎粗暴的撞在一起,而後互相猛烈拍擊。一時間,地間到處充斥著巨石拍中木料、江水的巨大轟鳴。

荊州步軍開始橫渡承水,水軍亦打得不可開交,酃縣舊城中的劉修見有機可乘,果斷讓嚴肅留守城中,他則和劉亮各募三百“敢戰”,全員身被重鎧,手持刀楯,出城東、渡耒水,接著迂迴向耒水北賭荊州水軍營塢。

“殺……”

劉亮披戴盔甲,身姿矯健,奔跑迅捷,宛若一頭黑色的豹子,他一馬當先,率領數百敢戰之士拔除鹿角,突入營塢,見人便砍,逢人便殺,所向無擔

劉亮雙臂長及近膝,蔡升曾他是生練武的料子,不管刀、劍、弓,皆可事半功倍。事實也是如此,劉亮習武一年,就能在戰場上親斬荊蠻首級,現今剛滿二十,習武五載,昔日教他劍術的馬周早已非其敵手。

水上激烈的戰鬥吸引了荊州軍全部的注意力,他們根本沒想到背後居然會冒出來一股敵人來,措手不及下,立時死傷慘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