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子財被丟回家,本來氣暈過去,沒有多久就被一盆冰冷的井水潑醒。

他咳嗽幾下,想動雙腿已經斷了,只有清晰的疼痛。

抬頭看見白一一如狼似虎地瞪著他,他突然有些心虛,頭也低了幾分。

白一一把手裡的木盆用力往金子財頭上砸,金子財‘哎呀’一聲,還來不及反抗。

白一一丟掉木盆,左手死死地抓著他的頭髮,右手啪啪幾個大耳光打下來,打得金子財眼冒星光,頭髮也抓下來一大把。

“該死的老東西,怎麼只斷了兩條腿,怎麼不要你狗命?怎麼不讓你跟金旺那龜孫子一起進宮當太監?狗東西,黑心肝爛心腸······”

罵著,白一一又往金子財身上踹了十幾腳,才停下來。

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喝,喝完又怒罵道:“虎毒尚不食子,你媽的連畜生都比不上,老東西,狗玩意,你他媽腦子和良心都被蛀蟲啃乾淨了······”

罵完,白一一又薅著金子財的頭髮,又是一頓巴掌伺候。

直到金子財臉腫得跟豬頭一樣,白一一才放開他,揉了揉用力過度通紅了的手掌。

從衣袖裡面拿出和離書,抓著金子財的手指抹了抹他嘴角的血,按上手印。

至於簽名,她跟了金子財多年,模仿他的簽名輕而易舉。

如果金子財不承認,他也沒有證人。

“和離書已籤,狗東西以後離老孃和老孃的閨女遠點,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
白一一對著金子財的臉“呸”了一下,轉身就走。

給和離書都是給金子財的臉,若不是怕休夫鬧的動靜大了,她真想丟一封休夫書。

金子財倒是想挽留,可他臉腫得說話都困難。

“啊啊啊······”了一會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。

不過是一晚上,他失去了親閨女,失去了媳婦,成了孤家寡人。

金子財內心在狂吼,可他吼不出來,只能‘嗚嗚嗚’地發出聲音,沒多久又被氣暈過去。

藏在暗處的一個暗衛在白一一離開後,翻身下來走到金子財身邊,確認金子財沒有斷氣的危險,才快速離開。

不同於金子財的雞飛狗跳,路上一片寂靜,馬蹄聲在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。

馬車在悅己閣大門停了下來,雲詩涵扶著金詩儀下馬車。

攙扶著走到悅己閣平民區的三樓,金詩儀對貨櫃上滿滿當當的零嘴頭一次沒有興趣,直接躺在一旁寬大的床上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
“我有時候會想,我上輩子是不是沒有爹,求著上天隨便給一個爹就行,所以這輩子遇到一個渣爹。”

金詩儀提起金子財,眼眶泛紅,萬般委屈湧上心頭。

她自問是一個不錯的人,就算外形不怎麼好,心底善良,賺錢也誠信。

就算有時候對金子財的態度不是很好,也是被逼急了沒辦法。

該給的銀子不該給的銀兩,她給了不少。

可最後,最親的人,血濃於水的人,卻親手推她下地獄。

想著就心痛,覺得上天不公平。可人世間,不公平的人不公平的事,太多了!

雲詩涵摟了摟金詩儀,安慰道:“爹好不好你沒有辦法選,以後選個好的相公,給孩子一個好的爹,也算是一種彌補。”

父母對孩子的影響,潛移默化地存在,不好的原生家庭,不是一時的暴雨,而是一輩子的潮溼。

雲詩涵家庭和睦,爸媽都是寵愛閨女的優秀代表,對比之下,金子財這種渣爹,更加讓人氣憤。

金詩儀腦海中莫名地閃過和文佑的身影,和公子一定是一個好的相公,將來也會是一個好的爹。

有的人就是天上的月,遠遠望著都很美好。

或許她這輩子也遇不到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,就這樣一個人一輩子也不錯。

至於和公子,他過得好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