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歡本來就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,由不得自己意願控制。大道理都懂,可她控制不了心裡的愛意,更加控制不了思念。

她嫉妒可

以在太子府工作的人,嫉妒雲詩涵可以入住太子府,可以和太子打情罵俏。

被罵狐狸精又如何,名聲狼藉又有何相干,有太子殿下誰會在意這些?

可惜上天並不眷顧,她連為奴為婢的資格都沒有。

一陣劇烈的咳嗽,讓趙田田有些慌張,安慰道:「藥仙的醫術未必有藥神厲害,等藥神來了讓你爹去求一求,給你好好看看,未必不能醫治。「

吳媚言咳的眼裡有淚,露出一個苦笑,一個藥仙一個藥神,兩人本來就不相伯仲,孃親不過是為了寬她的心罷了。

不願拆穿善意的謊言,她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。

哪怕一輩子都要靠藥材保命,在爹孃眼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。

老天沒有給她一副好身體,倒是給了她一雙好父母,算起來她真的不可憐。

房間裡濃郁的藥味和薰香似乎想要一決高下,小竹多點了幾根薰香,也蓋不住藥味。

正常人聞著都覺得不舒服,何況是病患。

「抬我到院子外面透透氣。」吳媚言望著窗戶外面,感覺陽光很暖,好像能夠把她身上的藥味曬的淡一些。

外面的陽光再怎麼暖和,也曬不暖心裡的天寒地凍。

雲詩涵病重的第三天,太子府的溫度依舊是寒冬臘月。

江雨眼睛清晰的看到血絲,身上的衣裳沒有換,一日三餐加起來僅僅吃了幾顆丹藥。

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辟穀修煉什麼長生不老的仙術。

無名被接了過來,跟春風一起照顧雲詩涵,這傻丫頭被一身黑的雲詩涵嚇的不輕,一向沉默少言的她,邊磕著頭邊乞求:「殿下,您一定要救救雲姑娘。」

那著急忙慌悲傷的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至親去了閻羅殿。

江雨視線沒有離開雲詩涵,只是淡淡肯定道:「她一定會好起來!」

一旁的春風拉著無名起來,讓她過來是幫忙照顧,不是在這裡哭哭啼啼的。

這丫頭就是動不動喜歡落淚,雖是一片赤子之心,可有幾個喜歡哭哭啼啼的?

不知道的還以為雲姑娘已經••••••

呸呸呸,不可亂想,雲姑娘福大命大,一定平安。

餘心親自熬好藥,端了過來,見江雨依舊守著,心裡難免有點擔憂。

一個病還沒有好,另一個不眠不休,連食物都戒掉了,要是熬病了,豈不是更加麻煩。

身份在這裡擺著,雖是太子殿下自己心甘情願,可真的有個好歹,沒有好果子吃的還是她們。

表面在太子府邸當差很有面子,實則其中的不易只有自己知道。

高處不勝寒,從古至今皆是如此。

餘心恭恭敬敬的遞過藥碗,江雨端著藥碗,春風把昏迷的雲詩涵扶著靠在自己身上,餘心則把一旁的手帕墊在雲詩涵的脖子處。

一勺子湯藥,小心翼翼的灌著,能夠灌進去的只是少量,大部分又隨著嘴角流下落到手帕上。

一勺又一勺的湯藥,承載著康復的希望,希望是那黑暗中的光,必須有。

人生很多艱難的時刻,就靠著那不起眼的點點光,走過了一道又一道關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