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朗整整衣冠,對曹操說道:“丞相,倉舒公子說得對。剛才是我誤會了,多謝丞相的關心。”

曹操打著哈哈,與司馬朗東扯西拉地聊了幾句,之後司馬朗便告辭離去。

大帳中只剩下父子兩人,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凝重。曹衝明顯感到從曹操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安,這種不安讓自己覺得不適。

曹衝跨步向前,低聲問道:“父親,何事使您不開心?”

曹操遲疑了片刻,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你也看出我不開心了。給,這是今天從鄴城發來的奏報,你先看看。”

一聽是鄴城的奏報,曹衝一愣,“讓我看,這不合適吧?”

“無妨,你只管看,但是看完必須說說你的看法。”
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。”

曹衝伸手接過奏報,認認真真看了起來。奏報不長,曹衝很快便看完了,還給曹操。

曹操直截了當的味道:“子桓的事情,你怎麼看?”

嗯,這個問題不好回答,得好好想一想。

曹沖默默的思忖了一番之後,才慢慢開口說道:“二哥一向喜歡花花草草、飛禽走獸、奇珍異寶之類,以前是這樣,現在依然是這樣,倒是一如既往,不改初衷。”說到這句話的時候,曹衝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曹操,見他臉色突然有一絲不悅,便停下不說了。

果然,曹操半天從鼻孔裡冒出一句:“哼!豈有此理!”

見狀曹衝話鋒一轉,接著說道:“不過這次,二哥確實做得有點過了。怎麼著他現在是鄴城的最高指揮,怎麼能夠放下全城的百姓不管,自顧自的跑出去遊玩呢?父親應該立刻寫封信去訓誡他,讓他明白自己身負的職責,這樣才不至於再犯錯誤。還有二哥身邊的那些個輔佐的人員,怎麼可以放棄自己的職責不對錯誤進行規勸呢?對於這些不稱職的官員,應該統統罷免。還有那個司馬懿,請他來出仕,他百般拒絕,現在腿疾稍好便到處蹦躂,我看他就是想誤導二哥,居心叵測,居心不良。”

曹操截住曹衝的話,說道:“寫信去訓誡子桓是可以的,至於罷免官員之事,還需慎重,畢竟有些人是規勸了,只是子桓沒有聽進去。如今大戰在即,此事日後再做打算。至於司馬懿,”說到這,曹操停下話語,想了一會兒,又看著曹衝,繼續說道,“我也覺得子桓和他在一起不妥,對此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?”

曹衝想了一下,有點為難的搖搖頭,答道:“目前沒有什麼好辦法。畢竟他沒有觸犯律法,也不能把他抓起來。但他這樣到處蹦躂,確實不是個事。最要命的是他還總是去勾引二哥。”

“勾引?”曹操忽然插嘴問道,滿臉疑惑。

曹衝連忙以手掩口,歉意地說道:“啊,抱歉,口誤。我覺得不如讓司馬懿繼續待在家裡,反正他的風溼病隨時可能復發。”

曹操嘆口氣說道:“也罷,只能如此。可惜了,一個人才卻不為我所用。”

聽到曹操現在還在為此事惋惜,曹衝心中很擔憂的想道:

【看來曹老闆還在為司馬懿感到惋惜。司馬懿是不是人才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有野心的人才最可怕,尤其是那種主子駕馭不了的人才。倘若讓這種人掌握了大權,主子必定會被反噬。】

【倘若司馬懿真的是人才,又有狼顧之相,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夠降服他?曹老闆能夠在自己眼光所及,思想所及的範圍內控制住他麼?千秋之後呢,又有誰能夠降住他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