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諸位兄長,四哥沒有來!”

曹丕聞言,問道:“倉舒,昨日你們可有把他送回府中?”

曹衝點頭答道:“是啊,我親自把他送回了府中。”

身側的周不疑也點點頭,說道:“二公子,昨日我與倉舒公子一起把四公子送到府上,親眼看到他的僕人將他扶進去了,之後我們才離開的。”

曹丕疑惑地說道:“難道他忘記了今日要出征嗎?還是說醉得太厲害,以至於未能按時起床?按理來說,子建不應該起不了床。昨日他雖然醉了,但比起往日,還不算嚴重。至於忘記今日出徵,”說到這裡,曹丕嘆了一口氣,接著說道,“倘若真是這樣,那他就太令人失望了,尤其是父親。還有你,七弟,那日可是你極力勸說,父親這才同意讓老四隨行。父親若怪罪老四,恐怕你也脫不了干係。”

曹衝一聽,心裡咯噔一下,仔細想想,似乎是有點麻煩。他立刻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曹丕,委屈的說道:“那日我是覺得四哥挺可憐的,所以才勸說父親的。我哪裡知道他今日趕不上儀式。二哥,等下父親若是責怪,你一定要幫我說些好話,求個情。”

曹丕見曹衝眼巴巴的望著自己,那眼中似乎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霧氣,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起來,戲謔的說道:“喲喲,我家的神童,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柔弱了,動不動就要哭鼻子啦?”

曹衝嘟起嘴,咬了咬嘴唇,生氣的說道:“胡說,我才沒有哭鼻子呢!我怎麼可能會哭鼻子呢?!”

臉上的柔弱,卻是深藏心底的鄙夷與不屑:“你,文比不過這個,武比不過那個,卻靠著著名的三哭,迷惑了某些人,最終爬上了那個位子!”

“扮豬吃老虎,誰都不服舅服你!”

儘管心裡充滿了氣憤,曹衝卻不敢多想,因為曹操就在遠處的高臺之上站著呢。或許他是真的聽不到自己的心聲,但是這世上誰能拍著胸脯說,我可以百分百保證!所以萬事皆要小心謹慎。

看著眼前的曹衝,曹丕心裡也是疑惑不解。

自從幾個月前,曹衝從那場瀕臨死亡的大病甦醒後,曹丕就隱約覺得他的舉動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。至於哪裡不同,曹丕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。只是覺得眼前的曹衝比起以往,沒有了那種聰明壓倒一切的氣勢,反而變得更柔和了許多,與自己的關係比以前也越來越好了。尤其是每當曹衝在曹操的面前極力誇讚自己的時候,曹丕根本覺察不出曹衝的虛假,因為曹衝的表現充分顯示了真心誠意,尤其是曹丕發現曹操對自己越來越好了。

其實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。

曹丕不知道這是好事亦或是壞事。誒,算了,暫且不管。

他看向曹衝,微笑著說道:“七弟,老四的事情,原本是......”

就在這時,一個傳令官匆匆跑來,對眾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,說道:“諸位公子,丞相有令,讓你們趕緊過去。”

曹丕見狀,嚴肅的說道:“諸位,子建的事情,倘若丞相未提,你等誰都不得提及!”又轉頭對曹衝說道,“七弟,你也不要說。”

“是,謹遵二哥之意。”曹衝恭敬地答道,心裡不明白曹丕為何要這樣交代眾人,他的真實意圖是什麼?

來到高臺之上,眾人紛紛朝曹操行禮,曹操也擺手示意,同時他的眼神掃過眾人。

一張張面孔在他的面前閃過,曹操威嚴的面容掛著少有的慈祥笑容。多少年了,曹操出征沒有看到這麼多年輕的面孔,他是打心眼裡高興。他感覺自己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,愈發輝煌!

然而,看到曹丕身上的錦衣華服,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,心中的不悅溢於言表。

【子桓,你為何要這樣,我好不容易對你有了一些喜歡,你便立馬給我潑一盆涼水,讓我一個透心涼。你究竟是不懂事,還是故意為之?】

曹操沉聲問道:“子桓,你今日為何穿成這樣?”

曹丕馬上答道:“父親,請恕罪。我並不是要故意違反禁令,只因今日大軍南征,氣氛沉重。我竊以為,用這一抹豔麗之色,沖淡眼前的陰霾,保佑我軍一往無前,旗開得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