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謂勸說,無非是,曉之以理,動之以情。”

“那些道理,我對你說了很多,曹公子對孟起說的更多。但即便如此,孟起仍然遲遲未做決定。”

“既如此,那麼或許動之以情,就是最後的辦法了。”

見馬騰似乎恍然大悟,賈詡最後說道:“孟起是一位驍勇善戰的猛將,更是一個剛烈堅毅的好男兒,內心必定近乎無懈可擊。”

“但無論多麼強大的人,都必定有軟肋存在。我猜,孟起的女兒就是他的軟肋了吧?”

馬騰點了點頭,感慨道:“文和兄真是算無遺策啊。”

帳內。

馬超轉向自己的女兒馬微,輕聲說道:“微兒,爹有要事與使臣商談,你且出去。”

馬微嘟了嘟嘴,不開心地說道:“我不!我知道,不就是您要去中原的事嘛!不行,這樣我就見不到爹了!”

馬超轉頭看了一眼曹衝,神情猶豫,欲言又止。

曹衝見此,心中迅速思索:“看這情形,馬超應該是不想當著我的面,過多地訓斥自己的女兒。畢竟,方才他已訓斥過,但他的女兒似乎並不聽話。”

“馬超對於是否前往許都,遲遲未做決定,應該是放不下最後的驕傲與倔強。要說服這樣的人,其實很難,必須找到準確的突破口。然而一旦從準確的突破口成功突破,那麼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。”

“馬超是一個硬漢,內心近乎無懈可擊。但他對自己的女兒出人意料地溫柔,看來他的女兒就是他的軟肋了。”

“如此想來,或許說服馬超的女兒,就是最後的辦法。”

想到這裡,曹衝微微一笑,平靜地說道:“孟起將軍若前往中原,可隨曹公征戰南北,以孟起將軍的能力,封侯拜將不在話下。”

馬超皺起眉頭,疑惑地望向曹衝。方才曹衝早已說過類似的話語,怎麼還要重複?

就在此時,馬微忽然開口說道:“若我父親遠走,我就見不到他了!父女再難相見,封侯拜將又如何?!”

曹衝看向馬微,微笑著說道:“其實,孟起將軍可帶家眷一同前往。”

此話一出,馬超神情惱怒地看向曹衝,欲言又止,最終並未開口說話。

馬微見曹衝又盯著自己,俏臉紅得發燙,但仍然嘴硬地說道:“聽聞領兵的將軍帶家眷入朝,將軍在外征戰,家眷卻要呆在都城。若真如此,我還是要與我父親分開。”

曹衝保持著微笑,平靜地說道:“我斗膽問一句,姑娘是自小習武麼?”

馬微聽聞此言,先是一愣,隨即得意地說道:“我當然是自小習武。別看我是女子,長槍在我手中可是揮舞自如!”

曹衝不顧馬超森冷目光的掃視,繼續平靜地說道:“既如此,姑娘若隨孟起將軍一同前往中原,也一樣可征戰南北。”

馬超終於按捺不住,緊緊地盯著曹衝,以森冷的語氣開口說道:“使臣此話何意?!難道女子也能征戰南北?!”

曹衝毫不畏懼地正視馬超,平靜地問道:“孟起將軍,你的女兒自小習武,難道你就沒對她說過‘女子不比男兒弱’之類的話語?”

此話一出,馬超頓時愣住了,臉色有些難看。

曹衝見此,接著說道:“孟起將軍,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。若我向曹公稟明情況,組建一支女子軍隊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