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詡見此,神情略有驚異,看了一眼曹衝,並未說話。

曹衝聽聞此言,心中思索:“看這情形,馬騰與賈詡似乎是故友。我還真沒考慮到這一情況。”

“不過,若讓賈詡與馬騰單獨交談,或許賈詡的勸告,馬騰會聽從,從而做出更有利於我方的決斷。”

於是,曹衝朗聲說道:“文和先生,故交重逢,實屬緣分,敘舊乃是人之常情,你且前去吧。”

賈詡對曹衝微笑著點了點頭,就跟著馬騰漸行漸遠。

周不疑湊了過來,對曹衝輕聲說道:“倉舒,文和先生的勸告,這個馬騰會聽麼?”

曹衝微微一笑,對他輕聲說道:“文直兄,你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老師?”

周不疑尷尬地說道:“自然相信。文和先生之智謀,舉世無雙。我只是擔心馬騰心如磐石,拒不聽從勸告而已。”

曹衝長出了一口氣:“既然信文和先生,就要全信。”

遠處。

馬騰與賈詡走到距離曹衝很遠的地方,停了下來。

馬騰正視賈詡,語氣無奈地說道:“文和兄,事態真的到了無法拖延的境地了?”

賈詡嚴肅地說道:“事已至此,還需儘快做出決斷。雖然做出決斷之後,恐怕損失會較大,但若不當機立斷,損失的只會更多。”

“生死攸關之際,壁虎尚知斷尾,人豈能不知斷臂?壽成老弟,還望你仔細思慮,做出最有利的選擇。”

馬騰聽聞此言,沉默片刻,而後分析道:“孟起性格急躁,若去許都隨侍天子,恐怕會惹出事端。”

隨即,他猶豫地接著說道:“可否讓我的其他兒子,代替孟起前往許都?”

賈詡搖了搖頭,輕聲嘆道:“若能如此,何至於此?除了孟起,無可替代。”

馬騰神情惱怒地問道:“若孟起拒不前往,那又如何?!”

賈詡見此,神情嚴肅地說道:“天子徵召,拒不前往,該當何罪?”

馬騰沉默片刻後,咬了咬牙,說道:“孟起是絕不能前去的!我不會讓他去,他自己也絕不想去!”

“曹司空能奈我何?!”

賈詡神情凝重地說道:“壽成弟,切莫意氣用事。如今的曹公,今非昔比,你要三思。”

馬騰神情憤怒地說道:“曹司空欺人太甚!我馬家世居西涼,有精兵數萬,雄霸一方,不管是朝廷還是曹司空的手,都伸不過來!”

賈詡嚴肅地分析道:“若真到了那一步,雙方起了爭端,我擔心壽成弟你,無法與曹公抗衡。”

馬騰迅速地說道:“若聯合他人,便有十萬聯軍,足以與曹司空抗衡。”

賈詡繼續分析道:“與何人聯合?那些人,貪生怕死、唯利是圖,怎麼可能為你衝鋒陷陣?這些年的西涼混戰,你還不夠明白?你還有何人可依靠?”

見馬騰陷入了沉默,賈詡輕聲說道:“孟起若去許都,只要不起事端,曹公不會為難他的。”

馬騰聽聞此言,忽然問道:“張繡之死,作何解釋?”

此話一出,賈詡目光一凝,神情變得極為凝重。

他沉默片刻後,緩緩說道:“他是因病而亡。”

馬騰冷哼一聲:“非也!我聽聞其中另有隱情,似乎與曹司空有關。”

賈詡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都是謠傳。他確實是因病而亡,且與曹公並無半點關聯。曹公對此,還深感悲痛。”

“你莫要聽信謠言,對曹公產生誤會。”

馬騰聽聞此言,正視賈詡,神情凝重地問道:“你所說的,可是實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