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衝手持節杖,緩步向前走去。

看到曹衝手中的節杖,鍾繇雙眉微微一挑。身旁的張既已經快步迎了上去,走到曹衝面前,面帶笑容,行禮說道:“司隸校尉參軍事,武始亭侯張既,拜見曹使臣。”

聽到對方自稱是張既,曹衝立刻神情敬重了起來。他連忙將節杖遞給周不疑,隨後伸出雙手,虛扶了一把,說道:“張參軍多禮了。司空對我提及,你可是有大功勞的,理應晚輩向你行禮。”隨即便向張既施了一禮。

曹衝記得之前曹操對自己說過,張既是關中有名的才智之士,和關中的馬騰他們都很熟悉。當年要不是他說服馬騰出兵相助,幷州還不知道會變成啥樣。自己此行,應該還需要仰仗他的幫助。

談話之間,曹衝瞥見鍾繇一直站立在府門前,以一種嚴肅的神情望著自己。

曹衝想到當年曹丕向鍾繇索要美玉之事,心中猜測:“或許那件事過後,鍾繇對曹家公子的觀感就變得不太好了。”

“然而,這次我來到長安,身份是使臣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。”

曹衝見此,緊握節杖,向鍾繇走了過去。

緊盯著曹衝手中的節杖,鍾繇臉上的嚴肅神情轉為微笑。他快步走下臺階,迎了上來。

兩人面對面站定。

鍾繇微微一拱手,說道:“侍中領司隸校尉鍾繇,拜見使臣。”

等鍾繇行禮完畢,曹衝趕緊將手中的節杖,遞給身後的周不疑,隨即整了整衣裳,雙手作揖,恭敬地說道:“晚輩拜見元常公。關中有你的治理,實在是百姓的福分,司空甚是放心。”

聽到曹衝提及曹操,鍾繇眉頭舒展開來,面帶喜悅地說道:“我受曹公器重,委以重任,必當竭盡全力,鞠躬盡瘁,方能報效朝廷。”

曹衝聽到鍾繇提及朝廷二字,心中不禁一驚,暗暗思索:“鍾繇出身潁川大族,難道他是大漢朝廷的死忠?不應該啊。據歷史記載,他可是支援曹丕的。難道是因為蝴蝶效應,歷史發生了改變,亦或以前我知道的並不是真實的?”

然而,現在不能想這些。自己來到西涼,是奉了天子的詔令,前來徵辟馬超。這其中,還需要鍾繇的大力幫助,可不能得罪他。

就在曹衝與鍾繇寒暄之際,賈詡等人也陸續到達,一行人進入府內。

雖然曹衝是天子使臣,手持節杖,但他謙遜地表示自己是晚輩,為的就是博取鍾繇與張既的好感,以便獲得他們的支援,促成此次使命成功完成。

至於賈詡,雖然比鍾繇要年長几歲,但是他一向行事低調,不喜張揚,投靠曹操之後,更是謹小慎微,謹言慎行。

一句客隨主便,眾人分賓主落座。

經過一番討論,曹衝基本上了解了眼下的情形。

馬騰本是大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,但是世居扶風,擁兵自重,割據關西,與朝廷的關係,時好時壞。至於韓遂,那就是西涼本土軍閥了。

西涼地域,地處邊陲,蒼莽荒蠻,民風彪悍,加上中原多年戰亂,無力管轄,以致他們越發猖獗,甚至與中原朝廷對抗。

因此,從董卓到袁紹再到曹操,都對西涼軍閥既痛恨又忌憚,時而威壓,時而利誘,不敢輕易得罪他們。

而他們為了儲存自己的實力,就如牆頭草一般,搖擺不定。為了自己的利益,他們甚至時常違背自己的諾言。

總之,一句話,言而無信,反覆無常,似乎就是他們的標籤。

曹衝瞭解目前情形之後,平靜地問道:“既如此,我們到何地與馬騰、馬超會面?”

此話一出,張既沉聲說道:“我已寫信給馬騰、馬超,他們提出,讓使臣西出長安,到槐裡與他們會面。”

曹衝聽聞此言,心中震驚:“馬騰、馬超竟提出如此條件!槐裡可是他們的地盤,若我前往,絕對是以身涉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