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祁鈺身邊,看著邊上的番薯,猶豫後又找了石板,敲碎番薯。

把番薯汁弄到樹葉上,小心翼翼喂祁鈺喝。

祁鈺一直是有感覺的。

開始的憤怒、震驚、羞恥,到了後來蒲月的嘆息。

一口東城國官話,雖有幾分土音,但他聽得懂。

人生在世,一個姑娘,能救他,已經很讓他感激了。

生與死,只能聽天由命。

怨不得任何人。

番薯汁有幾分甘甜,他喉嚨火辣辣的燒疼,一點番薯汁,也算是解了渴。

蒲月見他會喝番薯汁,也是打心眼裡高興。

“你會喝番薯汁?真是太好了,等我衣裳幹了,我就去找人來救你,

你的金瓜子我拿來用,你那塊玉佩我先給你保管著,等你好了就還你。

若是你死了……”蒲月微微一頓,

“你的家人如果找來,我便把玉佩還給他們,我希望你活著的!”

反正她目前無處可去,就當行善積德了。

但蒲月打心眼兒裡沒覺得自己有多善良。

看他衣裳布料,玉佩成色,還帶著金瓜子,定是非富即貴。

她知道,想要混個名堂,得有靠山。

說是去找爹孃,又不是她的親爹孃,她才不會去呢。

祁鈺聽著蒲月自言自語,心口一疼。

陌生的姑娘,竟希望他活著。

等衣服幹了,蒲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,頭髮隨便用根樹枝挽了固定在腦後,簡單又方便。

猶豫了一會,到底還是沒給祁鈺穿衣服,就那麼蓋在他身上,邊說道,

“希望老天爺保佑你,不要有毒蛇猛獸靠近,我會很快回來!”

她想了想,整個村子裡,也就獵戶家的兒子林東稍微熟悉一些。

這種熟悉是原身跟人家有點曖昧,就是女兒家想跳出火坑。

而林東對原身呢,也有幾分幫襯,若不是每天偷偷給的吃食,原身早就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