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田常返回驛館休息的時候,蒙荻跟白圭就湊在了一起開始商量對策,白圭皺著眉頭想了半天,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以決斷,於是便開口問道。

“主公,看目前的情況,齊國是有意對晉國用兵了,只是不知道對於這場戰鬥的結果,主公有什麼看法?”

蒙荻對於這場戰事可是瞭解的相當清楚,原因就是這場戰鬥的結果,影響十分的深遠,趙鞅不愧是一時的雄傑,他用少量的兵力就擊敗了齊國的援軍。

這樣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,在漢朝軍中的時候,他可是沒少聽過,所以他便說道。

“趙簡子乃是一時的英豪,在處死了趙午之後,引發了晉國的內亂,面對中行寅和範吉射的進攻,並沒有主動迎戰,也是不想引發更大的動盪。”

“要不然也不會在晉國都城遭到威脅之後,趙簡子立刻就帶兵反擊,這時機把握的十分精準,一方面是展現自己的實力,另外一方面也是表達自己沒有反叛之心。”

“而且這些年趙簡子在領地之內進行改革,軍隊的戰鬥士氣十分的高昂,而且訓練有素,裝甲精良,加上趙簡子又是知兵之人,種種因素加起來,我看趙簡子未必會輸。”

對於這樣的論斷,白圭雖然覺得有道理,不過也沒有全然相信,畢竟他也不可能知道,蒙荻知道這場戰事的結果,於是想了一下便說道。

“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出兵的,最起碼跟齊國有了攻守之約,對於我們而言是一件好事,晉國的這一次動亂,必定會引起其他各個諸侯國的震動,而且持續的時間不會短。”

“只是出動多少兵力,這就需要主公你拿主意了,畢竟我們都是騎兵,如果作戰不順的話,也可以及時撤離戰場,不會有太大的損失。”

這時候蒙荻站起身來在房間來回走了幾步,他心裡面在考慮一個問題,那就是趙鞅這個人能力和魄力都是相當的讓人佩服,如果這一次不能趁機打壓他的話。

那麼將來的局面還是晉國一家獨大,這種情況對於現在的漢國而言,並不是什麼好事。

因為不管怎麼說,現在的周敬王都是晉國人扶上位的,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,晉國一定會把矛頭對準漢國,這樣一來雙方就會陷入到僵持,那就不符合蒙荻的需求。

想到這裡以後,蒙荻就有了決斷,於是他停下了腳步,眼中放出熾熱的光芒,緊緊的握起了拳頭,語氣十分堅定的開口說道。

“我們這一次不但要出兵,而且還要將所有的騎兵全部派出去,我會親自帶兵出戰,一來是展示我們的兵力,威懾其他的諸侯國。”

“二來就是要讓趙簡子付出慘重的代價,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削弱晉國的目的,最好是能讓晉國和齊國相互對峙,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左右局勢的能力。”

“否則的話,一旦讓趙簡子成功的解決了這一次的危機,那麼返回晉國之後,他的聲望將會無人能及,到時候智躒將會被逐漸架空,這樣晉國就會慢慢再次強大起來。”

白圭聽到他這麼說以後,沒有絲毫的驚訝,還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,然後才說道。

“既然這一次是齊國對我們發出邀請,那麼就可以直接回復田常,不管他們承認不承認淮城的周天,但是這一次我們出動這麼多的人馬,消耗的糧食巨大。”

“可以讓齊國人,給我們提供糧草,這樣一來也能夠給我們省下一筆開銷,萬一將來水稻的試種不成功,今後兩年很有可能糧食就不夠吃了。”

“楚國那邊雖然口頭上支援我們,不過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動作,甚至連糧食都不願意賣給我們,吳國如今正在積極備戰,從他們那裡也買不到什麼糧食。”

對於這種情況,蒙荻自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,楚國對於周王室,從來都不看重,人家連王都是自封的,就是因為這樣連年跟中原打仗,以至於讓吳越順勢崛起。

在這種情況之下,一向把南方看成自己地盤的楚國,自然對於蒙荻的漢國充滿了戒心。

而對於糧食問題,蒙荻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考慮,沉默片刻之後,他就開口問道。

“海上可是有不少的大魚,我們可以多建造一些堅固的船隻,定期的出海捕魚,這樣長久以來也能減少一部分的糧食消耗,另外就是畜養牲畜。”

“這些牲畜只要養的數量足夠多,那麼就能夠產出更多的肉食,我們計程車兵都是不務農的,他們每天的訓練消耗很大,如果有肉食的話,就能節約不少的糧食。”

“總之在水稻的種植問題解決之前,糧食一定要儘可能的購買,另外一方面就是儘量節省,隨後我會跟田氏商量一下,看他們願意不願意賣糧給我們。”

聽到這話以後,白圭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,現在的蒙荻領地的人口,分佈的極不均勻,主要都是集中在蒙邑和淮城,其他的很多地方都處於蠻荒狀態,所以他就建議道。

“另外可以遷出一部分人口,讓他們到合適種田的地方進行耕種,這樣下來一兩年之後生田變成了熟田,到時候也能夠增加糧食收入。”

這年頭遷居百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蒙荻皺眉想了一下,然後有了主意。

“這樣吧,你把這個想法寫信送到蒙邑,跟計先生商量一下,我的意思就是儘量不要用強,可以許諾那些人,只要種田種的好,到時候可以得到各種獎賞。”

“至於獎懲的內容,你們商量著辦,只要有人願意動這就是好事,我們要一步一步來,讓那些百姓逐漸相信官府的話,這對於以後的地方管理很有好處。”

白圭聽完之後,皺眉想了一陣,然後點了點頭,然後有些憂心的說道。

“另外就是天子身邊的南宮嚚,最近一段時間對主公頗多微詞,長此以往恐怕不是好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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