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常考慮的是如果說《司馬法》在蒙荻的手中,那麼直接動手便是。

但是現在必須找到國原才成,爭取把利益最大化才好。

一時之間他有些難以決斷,頓覺心煩意亂。

第二日中午,田常再次宴請蒙荻,幾杯酒水下肚之後,他便笑著問道。

“昨日晚間酒宴之時,寒兄所說之話,到底是何意?難不成你有什麼訊息不成?”

“田公子在回答問題之前,寒某倒是想問一句,田公子到底是想得到什麼?”

蒙荻把玩著手中的青銅酒爵,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田常。

被這麼一問,田常的臉色略有變化,不過不等他開口回話,蒙荻卻是繼續說道。

“如今田氏在齊國,僅次於國高二族,如果要是想要再進一步,恐怕是很難了,就算是國高二族之間起了什麼齷齪,田氏能夠趁勢而起,也不過就是屈居人下罷了。”

這話讓田常震驚不已,他沒有想到蒙荻竟然看得如此清楚,要是這麼說的話,自己準備對他下手的事情,估計對方已經瞭然於胸了。

他臉上有些尷尬,強笑一聲:“寒兄此話何意,如今齊國在國高兩相的治理之下,實力蒸蒸日下,我田氏甘附驥尾。”

蒙荻仰頭將酒水喝盡,把酒爵丟在桌子之上:“既然田公子這麼說,那就當剛才寒某的話沒有說過,告辭。”

說完之後他起身要走,田常連忙伸手阻攔:“寒兄留步。”

此時他的心中也是天人交戰,心中不由得想到,既然這蒙荻看得如此通透,說不定會有什麼良法,要是就此錯不過,豈不可惜?

而蒙荻臉上這時微微一笑,慢慢轉過身來:“田公子還有何見教?”

田常平復了一下心緒,然後這才伸手一請:“寒兄,剛才還有未盡之言,不如坐下詳談如何?如果對我田氏有所幫助,必會重金酬謝。”

回到座位之上,蒙荻臉色卻是一變:“今日所言即為田氏,也是為了寒某的性命,當日天公子,以兩千畝鹽田為代價,請寒某出手,也是因為田公子是另有安排吧。”

見到田常想要開口辯解,他抬起手來:“田公子不必解釋,聽說最近齊王對於田氏有所偏愛,這可是個大好機會,田氏怎麼捨近求遠反而去討好高氏?”

田常的心中一動:“請寒兄示下。”

這態度已經表現的十分恭敬了,蒙荻在心中也暗讚一聲,田常如此的能夠審時度勢,禮下於人,果然有梟雄之姿。

此時他再次開口:“當年國氏,高氏,鮑氏三家聯合起來,打擊田氏,如今卻是國高兩族把持朝政,但是鮑氏卻被冷落,這豈不是一個好機會?”

聽到這話,田常的臉色就是一變,他是沒有想到,面前的這個寒湛竟然對於齊國的事情如此瞭解,這份見識十分難得,讓他有了招納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