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李氏給他倒了一杯茶,問道:“是誰惹火你了?”

盧慄先把茶一飲而盡,才冷笑一聲,“除了張成望還能有誰?我就那麼像傻子嗎?迫不及待地想上門挑撥我去對付隨君。”

“整天把心思用在這些地方,難怪他讀書天賦明明只比隨君差一些,但才學卻差了隨君那麼多。”

他腦子進水才會去對付元家。無論是蓋大房子還是紡車,都肉眼可見地對全村有好處。而且元家兩兄弟也是他看著長大的,對他們的性情再瞭解不過了。

元隨君外冷內熱,元隨風性情大大咧咧,又不失義氣。以前元家日子不好過的時候,盧慄沒落井下石,對他們家多有袒護。以那兩兄弟的性格,肯定不會同他相爭。

也只有張成望這樣的人,才會將人想得狹隘了。他這也是低看了他的人品。他在他眼中就是這種心胸狹隘容不下有功之人的人嗎?

盧李氏等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也有些惱火,“我去打盆水,把椅子擦乾淨。”

簡直晦氣!

“還是秀才呢,心眼怎麼就這麼小。”

原本盧李氏還想看在張成望的份上,勉為其難幫他妹妹張杏花相看親事的。現在盧李氏已經熄了這念頭。無論是張成望還是蘇悅薇都人品不行,他們教養的張杏花她可信不過。再說平時張杏花在外面表現出來的都是尖酸刻薄的一面,平素又懶又饞,給她介紹親事,怕不是要禍害別人家。

她就別當這惡人了。

他們盧家可沒對不起張家過,他偏要挑動兩家相爭,安的是什麼心。

他越是想看到他們相鬥,她越要和元家交好,氣死他。

盧李氏骨子裡也有愛恨分明的一面,馬上就收拾了家裡養的雞剛下的蛋去給給蘇悅靈送了半籃子。

接下來的幾天,她更是三天兩頭往蘇家送東西,今天給一把栗子,明天是孃家種的梨子,後天是自家種的能用來染指甲的鳳仙花。雖然不是什麼昂貴東西,但也是一種心意。

禮尚往來,蘇悅靈若是吃著喜歡了,也會回禮。她的回禮不外乎是點心、筆墨紙硯這些。

總之在外人眼中,這村長家和元家可以說是越走越近了。

張成望看在心中,不覺納悶。

難道是村長聽了他的話後,畏懼上了元家,這才讓自己的老妻卑躬屈膝去討好元家?

還是說他根本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?

果真上不了檯面,難怪考了那麼多年都只是個童生。

雖然惱火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進展,張成望為了自己的形象,也不能在村長面前把話說得更透一些,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家關係越來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