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總覺得,自己的人生不該像現在如同腐爛的屍體。他曾經做過好幾次夢,夢裡元隨君早逝,他得了他的那些筆記,年紀輕輕便金榜題名,後面又被貴人賞識,一步步成為朝廷重臣。

每次夢境裡面他越是風光,清醒以後他就越是惆悵。他怎麼就把日子給過成這樣了呢?

張襲月的生母藍姨娘溫溫柔柔說道:“襲月,其他都是次要的。你和彬蔚如今也已經出了孝期,你得儘快懷上一個孩子。”

沒有生下孩子,女兒的地位就沒法徹底穩固。

張襲月不覺紅了臉,“我知道。”

她最近也一直在喝藥調理身子。先前在孝期的時候,張襲月為了籠絡住丈夫,還是柔順伺候他。孝期若是弄出孩子的話,那會讓他們夫妻名聲掃地。所以每次行房事以後,張襲月都會喝避孕湯藥。因為避子湯喝得多了,她的身體或多或少受到了損害,得好好調理才行。

蘭姨娘趁張成望不注意的時候,偷偷往閨女手中塞了荷包,荷包中裝著銀票。這銀子自然是她跟張襲月的生父討要的。襲月那大姑子不是一般的精明,蘇悅薇留下的遺產不少還在對方手中。如果不是女婿精明,早早將銀子、首飾那些給拿了,只怕連下聘的聘禮都弄不出來。

張襲月心領神會,她心中不由嘆氣,她娘跟了爹,還是受了委屈。若是跟在生父身邊,哪裡還需要操心生計。

張襲月在無人的時候開啟荷包,看到裡面有二十兩銀子,不由鬆了口氣,回家等著丈夫歸來。

……

蘇彬蔚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去公主府。

他對門房說道:“我是公主的外甥,聽聞公主回來,特地前來請安。”

門房扯了扯嘴角,說道:“我們公主只有兩個外甥,他們可不長你這樣。”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冒充公主的親戚不成?想多了!

蘇彬蔚心中惱怒: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!等他和長輩相認後,定要讓他好看。

只是他現在人還沒見到姨母,加上不願意給姨母留下壞印象,只能忍著心中的怒氣,“你將我的請帖送進去,只要姨母看到了,就知道我的身份了。”

門房看他那篤定的模樣,懷疑地看了他一眼,還是讓人將帖子送進去。

“你還有臉來?”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
蘇彬蔚轉過頭,發現是他姐姐蘇清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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