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國的皇宮中,狄國太上皇桑海波住的依舊是以前的宮殿,他的一應待遇也沒有變化。但桑海波依舊能感受到,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一言九鼎的皇帝了。

他頒發的聖旨不再像以前那般管用。

他的女兒,手段比他想象中要更為高超圓滑,竟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便徹底掌控了大部分的權利,那些貴族們甚至迫不及待地歡迎著她的登基,將他拋之腦後,他成為了一個棄子,這對他這麼一個曾經的帝王來說,是赤裸裸的侮辱。

明明他選她只是想將她作為過渡期的皇帝的,等他身體恢復了以後,他還想拿回大權的。

桑海波沒法罷黜掉自己親手扶起來的女王,他選擇對外釋放出兩人不睦的資訊,寄希望於其他兒子將她拉下來。

朝顏在很多觀念都和大夏人看齊,大夏看重孝道,想來即使她也會在這方面學習大夏,至少人前也會裝作對他孝順的樣子。

想到這裡,桑海波哼了哼,說道:“再去拿幾瓶葡萄酒過來,要鑽石級的。”

大夏送過來的葡萄酒是分等級的,其中級別最高的就是鑽石級,據說每年只產出一百瓶,瓶身都會標著編號。朝顏這邊每年能收到十瓶。

沒等他的人出宮殿,一群御醫便浩浩蕩蕩地過來了。

“聽聞太上皇身子不虞,女王命我們務必要醫治好太上皇!”

桑海波黑著臉,“我現在身體好了,我沒有覺得自己哪裡不舒服,你們回去吧。”

他一沉下臉,身上便散發出久居高位的威勢,狄國的太醫頓時就慫了。大夏這邊就不一樣了,被元隨君選進隊伍的,都是藝高人膽大的。再說,他們就算說錯了話,他們本身就代表著大夏的顏面,狄國還敢砍他們不成?

張太醫捋了捋鬍子,一臉認真說道:“陛下這身體忽好忽壞,反而比一直病著要更危險,這說明您身上的病症十分隱秘。”

“陛下可不能諱疾忌醫。”

說著他便要上前給桑海波把脈。

桑海波自然不願意,只是當張太醫的針紮在他身上的時候,他就不敢動彈了。萬一動一下,讓針扎到不能扎的地方就完了。

張太醫炸完針後,表情變得更嚴肅了,“看起來情況不是特別好,肝火特別旺,微臣先給您開藥吧。”

藥方中黃連加了不少。

桑海波聽著隨從轉述的藥方,臉直接就綠了。

他沒事裝什麼病啊?這不是自找罪受嗎?

只是桑海波再怎麼後悔,也沒法改變他的現狀。

蘇悅靈隨著朝顏一同進場,她今天穿的還不是大夏的服飾,而是狄國的。

她長相原本就是明豔掛的,穿著顏色熱烈的裙子,越發顯出其昳麗驚豔的容貌。朝顏公主曾經也是狄國第一美人,如雪蓮花般高不可攀,兩人站在一塊,在場除了元隨君外,都被襯托成了背景牆。

所有賓客中,蘇悅靈的位置也是最好的,比她丈夫元隨君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