肅義伯現在除了伯爵的身份,前段時間或許是天子為了安撫他,亦或是為了給容博的妻族抬身份,因此冊封他為禮部右侍郎。肅義伯這個空降上去的,又是武官,武官天然被文官被看不起。於是禮部上下對於他顯然十分不喜,肅義伯進了半個月,都沒摸到什麼實際權利,還被使了絆子,目前處於被架空的狀態。

肅義伯好不容易有了實職,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。因此這段時間,即使放衙了,他也會在衙門中多呆上一個時辰再走。為了表現出自己的高風亮節,更是和禮部其他大臣一樣吃著那些寡淡的飯菜,而不是讓自己私下送吃食。

當他將今日公文批閱完了後,肅義伯從衙門中走了出來。

他的隨從一臉急切。

肅義伯見狀,沉聲說道:“上馬車後再說。”

等進了馬車,馬車緩緩前行,隨從迫不及待地跟他回稟。

“老爺,不好了。”

肅義伯眉毛一橫,“你說誰不好了?”

他這年紀,最忌諱聽到這種話。

那隨從連忙伸手拍打自己的臉,打了幾巴掌後,急忙說道:“侍書她們,都被衛國縣主帶走了。”

侍書她們本來就是肅義伯為了元隨君而準備的,他原本打算元隨君這裡不行的話,再拿去送別人。

結果蘇悅靈居然帶走了她們?

“她怎麼知道侍書她們的?”

難道是侍書那時候賣身葬父引起了她的懷疑,最後調查到莊子身上嗎?

隨從說道:“是夫人送給她的。”

“剛好今日是衛國縣主在莊子上招待客人的日子。夫人在家不知道聽了什麼閒言碎語,以為老爺您在莊子上養了外室,就跑去尋她們晦氣。”

“夫人還想將她們買到花柳之地,在看到衛國縣主後,就將侍書全都給了縣主。”

沈晗茹小了自己二十來歲,因此對於這個妻子,肅義伯平日還是頗為縱容的。她平時發賣妾室,他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他也知道她喜歡拈酸吃醋,因為怕她誤會,又怕她說漏嘴,便隱瞞了她。

沒想到她居然給他闖下這麼大的禍?

他培養侍書這些美人多年,為的便是有朝一日派上用場。結果卻因為一無知婦人的吃醋,把他好好的謀劃毀壞。

肅義伯眼前一黑,牙齒都被咬得嘎子作響。

那個蠢婦!

肅義伯頭疼欲裂,如果沈晗茹現在出現在他面前,只怕他會忍不住動手打過去。

他不死心問道:“你說咱們能討要回來嗎?”

隨從道:“即使討要回來了,大家也都知道她們是咱府身上的人。看到侍書她們的還有好幾家的夫人。”

這個道理肅義伯也不是不懂,他的心在滴血。

罷了,就當做是送給元隨君的禮物吧。

肅義伯下了馬車,黑著臉回到府邸,才入門,就聽到門房彙報。

“老爺,衛國縣主身邊的鄭嬤嬤來了。”

肅義伯沉聲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大步流星進去,走路帶起一陣風,才到廳堂,就看到長相嚴肅的鄭嬤嬤。

鄭嬤嬤站了起來,微微福了福身子,“見過肅義伯。老奴奉縣主之名,前來拿侍書幾個姑娘的賣身契。”

肅義伯的妻子沈晗茹還在旁邊笑著說道:“老爺,鄭嬤嬤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了。”顯然得意到了極點。

肅義伯感到自己的拳頭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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