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默不作聲的陳群這會兒卻上前發話道:“來者乃是司隸校尉張墨,代陛下傳旨,爾等不得無禮,亦無須恐慌。”

因為陳群曾經擔任過豫州別駕,所以孔伷的家人還認得他,這時候陳群出面說,他們也都安心下來。

張墨看了一眼陳群,衝他點了點頭,帶著聖旨走進了孔伷的臥室。

床上,躺著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,此時的他面色蠟黃,眼窩深陷,鼻子裡出氣多於進氣,看模樣是差不多了。

張墨看到孔伷的模樣,心裡也是一沉,這個模樣別說傳旨了,就是說話都費勁。

原本一直躺著不動的孔伷,眼珠一轉,看到張墨走進來,手裡還拿著聖旨,竟然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
一時間,孔伷面色紅潤,猶如沒有生病一樣。

迴光返照。

張墨在心裡暗歎一聲。

“拿紙筆來。”孔伷對身旁的人說道,聲音洪亮。

一旁的家人將早就備好的紙筆遞給他,孔伷便寫便說道:“我年事已高,又命不久矣,自不能勝任豫州刺史一職,現願為朝廷推薦司隸校尉張墨為豫州刺史……”

孔伷一口氣寫完,隨後從床邊的小匣子裡取出官印蓋上,將這封推薦信遞給張墨。

“你的家人,我會照顧好的。”

張墨也明白孔伷的意思,孔伷聽完之後,仰頭大笑三聲,便氣絕身亡。

陳群微嘆一聲,周圍的孔伷家人也反應過來,開始放聲大哭。

張墨和陳群兩人轉身離開了孔伷的臥室,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好再在這裡待著了。

“將軍須要提防一人。”

陳群在出去的路上對張墨說道。

“哦,是誰?”

張墨有些好奇的問道。

“劉備。”

陳群說出一個人名,張墨露出一抹驚駭的神色。

三國,不就是那三個人的天下嗎?

張墨的心裡忽然變得有些沉重,雖然曹操已經死了,但是還有兩個人活著,另外兩人的壓力忽然如山般壓來。

“你見過他?”

張墨重重的撥出一口氣道。

“嗯,我曾勸劉備不要去徐州和袁術爭鬥,但是他不聽,因此我就回老家了。”

陳群頗為不滿的說道。

“既如此,為何你又要我小心劉備?”張墨不解道。

“劉備此人,擅長籠絡人心,待人寬厚,上下不分,絕非泛泛之輩。”

陳群面色一正道,雖然劉備不採納他的意見,但是他卻知曉劉備的本事,自然不會詆譭他。

既然曹操能死的,那劉備、孫權為何死不得?

張墨也從低落的情緒中恢復過來,露出一抹笑容道:“天下大變,群雄逐鹿,鹿死誰手尚未可知,與世間諸多英雄同臺競爭,無論結果如何,已足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