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, 唐柔愣了愣,以和範校林相擁的姿勢轉過頭。

“趙鑫?”他驚訝道,“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
大步流星、三步並作兩步, 趙鑫冷著臉, 一臉寒意快步走到唐柔身邊, 伸手一抓, 虎口扣住唐柔的手腕, 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後。

唐柔跟範校林的距離瞬間拉開, 中間還隔了一個氣壓極低,渾身泛著酸味的趙鑫。

“摟摟抱抱是什麼樣!”趙鑫回頭瞪唐柔。

下一秒, 一件溫暖的外套又罩到唐柔身上,“你又穿這麼少,很想進醫院是不是?真是, 都這麼大人了,還總讓人放不下心。”

握住唐柔的手, 他繼續說:“你看, 這麼冰!”

唐柔:“…………”

趙鑫把唐柔拉到身後擋的嚴嚴實實,隔絕了範校林的視線, 才又把腦袋轉回去,盯著範校林, 眼神冰冷、危險, 就像是一隻大型野獸,“小柔是我的愛人, 請你以後注意一些。”

他強調說:“尤其是行為舉止上,請控制自己的手。”

懷抱重新變回空空蕩蕩,範校林有幾分失落,卻也知道, 剛才的擁抱,本來就是他偷來的。

她在旁邊,看趙鑫雖然兇著一張臉可落在唐柔身上卻是溫柔的視線,趙鑫還注意到了唐柔穿得少,霸道的給她披上衣服。

大概就是這樣不給拒絕機會的強勢,才攻進了唐柔築了高牆的內心吧。

雖然不甘心。

可他和唐柔的關係,本來就只能這樣。

範校林想著,緩緩地笑了。

他不緊不慢說:“這只是一個告別的擁抱。”

他看向唐柔,又輕聲說:“再見,小柔。”

他的眼神溫柔到不可思議,然而他揹著光,臉藏在陰影裡,唐柔離得比較遠,並沒有看清。

但語氣……

總覺得語氣有點不對,那句“再見”,也含了其他意思。

唐柔從趙鑫身後探出頭,疑惑地注視範校林,但範校林的情緒已經全部隱藏起來了,他往光的方向走了一步,臉重新露出來,神情仍然和以往是一樣的。

唐柔看了會,想: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。

“晚安,範大哥。”他揚起笑臉。

範校林“嗯”了一聲,也說:“晚安。”

不再留戀,他轉身離開。

目送範校林離開,唐柔才抱著懷裡的原文書,轉向抱著手臂,臉色陰沉沉,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趙鑫。

“一起上來嗎?”

趙鑫哼了很大一聲,轉身上樓梯。

他先是大步走得飛快,但走到燈壞了的那一層,又停下來,拿出手機調出手電筒,光源照在唐柔腳下,“小心看路。”

唐柔踩在光源上,眼尾盪漾出一絲清淺的笑紋,“我知道。”

回到家,唐柔先妥帖的放好那本原文書,然後轉身面向趙鑫,“你不是走了?”

“是走了。”趙鑫在沙發坐下,“又回來了。”

他眯起眼,生氣說:“我如果沒回來,你還準備跟範校林抱多久?”

他去而復返,是因為終於明白了自己對唐柔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