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關悅來客棧中,陳錦弦點了一罐又一罐白酒,陳錦弦這幾人閒來無事,甚至在悅來客棧幫了不少忙。

這裡的小二自然也是女人,連忙攔住陳錦弦:“小帥哥,你可就別喝了,再喝身體會撐不住的。”

陳錦弦一臉仇惡的目光看向小二:“別攔我,我這幾日幫你是情分,這酒錢,該算當算,我陳錦弦一銅錢也不會少你的。”

“哎呀!”小二無奈,一把拉住那一罐還沒喝完的白酒。

陳錦弦見狀起身,可卻是搖搖晃晃,很快便站不住了,張京墨一把拉住陳錦弦。

陸語蓉看著陳錦弦的模樣有種話語中難以形容的情感,她也得知了些情況,陸語蓉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勸,陸語蓉一邊倒著酒,一邊自己喝著,順便還給陳錦弦倒酒。

難道對於她來說,不應該是一件好事麼,為何見陳錦弦如此難過的背影,他也會那麼難過,這是心疼麼?

“給我筆!給我墨!給我紙!給我酒!給我劍!”

張京墨無奈,去卷店買了筆墨回到客棧,客棧裡女人們圍著陳錦弦拉住他不讓他接著喝,陸語蓉不再給陳錦弦倒酒,來到另外一桌自顧自喝著。

陳錦弦喊道:“都滾都滾,小爺可不打女人,別惹我,快給我酒!”

張京墨忍無可忍,拿出醒酒丸正要塞進陳錦弦嘴裡,被陳錦弦掙脫開:“我清醒著,醒酒丸,我才不吃。”

張京墨又看了看一旁的陸語蓉:“這小妮子,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?”

轉眼便看到張京墨手中的筆墨,眼神飄忽的陳錦弦看向張京墨的手:“買一支便夠,你買兩支幹嘛?要跟小爺學字嗎?”

張京墨一臉無語:“我這就一隻筆,是你喝酒喝花了,酒醉之人都會說自己沒醉。”

張京墨雖然心裡暗念著爛酒鬼,但若是突然告訴他慕容瑤跟著其他男人卿卿我我,恐怕未必會比陳錦弦好上多少。

“想學?小墨啊小墨,你這字便適合讀書的,你可選對人了,你可知我爹是誰,當代朝廷二品文官,當時的科舉高中狀元陳世福,我可是文墨二代。”

即使陳錦弦爛醉,張京墨依舊耐心回答:“我這是一中藥名,墨也非你手中的筆墨。”

“不不不,你這名字好,京城京,筆墨墨,少年郎進京趕考,親手一揮筆墨,高中狀元,好啊好。”

張京墨無奈搖了搖頭,陳錦弦接著說道:“墨痕生夏雨,筆穎熟秋風。”

說罷陳錦弦拿著毛筆,本以為酒醉的陳錦弦怕是一個“一”字都寫不正,但是事實卻出乎意料,七年的基本功讓他即使爛醉如泥,握筆時依舊穩如泰山。

筆墨一沾便在紙上雲遊,筆起筆落一氣呵成:曉來風,夜來雨,晚來煙,孕出春色,又斷送流年。

所有的感情都藏於這幾字中,來風來雨來煙時,心裡想著都是天上的明月,原以為再遇是上天的禮物,可缺沒想到是為下一次劫難做一個伏筆。

莫不是老天看到了這一幕,本是秋季末,毫無徵兆天氣變寒,如關如畫,在畫中點上幾點白點。

大晚上,小女孩激動跳了起來:“明天就能玩雪咯!”

陳錦弦哈哈大笑:“老天爺,寒心再寒身,你可真會玩!”

哈哈哈,陳錦弦大喊一聲:“無事,我必定是瀟灑之人,當正如今日的雪,滴落地而不見,無人能比我灑脫。”

轉念一想,如今也是同淋雪,也算此生共白頭。

張京墨看著陳錦弦的酒後胡言,不過轉念一想,他才十七歲,經歷的,確實太多了,若真有那麼灑脫,就早日走出來吧。

直到第二天,張京墨試探問了句:“他真有反骨?”

陳錦弦愣了一愣認真說道:“我不騙你,確實有,這種人不值得遠交,而且姚家,也不像什麼好人。”

張京墨緩緩點頭再次問了句:“你要不再去見見她,好好聊聊?”

陳錦弦連連搖頭: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既然她有如意郎君,便不能去打擾了,更不能說其他半點不好,這是尊重。”

張京墨嘆了口氣接著問道:“我們何時上路?”

陳錦弦喝了口酒:“再過些時日吧,走,幫大娘耕田。”

陳錦弦說的輕鬆,張京墨也理解,等上一個月半載也無礙。

陳錦弦腦海飄過一個想法,那便是擋在姚聖傑面前,接著說著對她好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話,可轉念一想,要以什麼身份呢,以十年未見的發小身份說出來笑掉大牙嗎?

陳錦弦緩緩搖頭,說不定在人家嘴裡,陳錦弦只是那個“你說他啊,你別吃醋,我就跟他小時候一起玩過而已。”

小孩子很失望,因為雪就下了一晚,陳錦弦看著小孩失望的表情,可只要孃親給買一根冰糖葫蘆,那就樂起來了。

陳錦弦陷入回憶,曾幾何時,他也是個有孃親所愛有人買冰糖葫蘆的小孩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