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錦弦也無可奈何,如今他有些後悔,他當時也沒想到金門關的人脈那麼好用,就應該讓錢銘給他留一個信物,比如一個令牌。

陳錦弦靈機一動,就把龍虎山的令牌跟陳塘關的令牌拿了出來:“掌櫃,這些可以證明我身份嗎?”

行走江湖,看一信物就能識一人,令牌是很難造假的,掌櫃沉默了,回想到陳錦弦的話,還有這些人的樣貌,又察覺了些許不對勁,這個少年怎麼知曉悅來客棧有這個金鴉,或許他真的傳信過,掌櫃立馬變了個表情。

“您,您真是陳錦弦?”掌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,但尊稱換成您,就說明他有些慌了,如果真的是陳錦弦,讓關主知道他如此針對,豈不是要解僱他。

接著連忙將陳錦弦請到裡邊:“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就不要跟我這個老骨頭計較了。”

掌櫃一邊獻殷勤,一邊給陳錦弦倒茶,隨後將令牌遞迴給陳錦弦,陳錦弦倒也沒在意,點了點頭:“把紙墨給我吧。”

“誒誒好。”掌櫃連連答應,隨後拿來紙筆,陳錦弦將請求之事寫到了紙上遞給老掌櫃: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陳錦弦還不忘將一快銀兩遞給掌櫃當小費,不過如果再這樣拖下去,陳錦弦發起火來還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,張京墨也是鬆了口氣,花聖楠輕輕一笑:“我還期待你更痛快的打臉,看來是看不到了。”

“一個老傢伙,心臟可受不了。”陳錦弦開玩笑回道。

陳錦弦順便定了幾個包間,幾人住了下來,張京墨跟陳錦弦一個包間,張京墨率先開口,好奇心再也壓制不住:“話說,你給錢銘寫的什麼?”

張京墨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,跟錢銘寫信還能圖什麼,但為了驗證猜想還是明知故問一番。

“那些藥草多貴,以我們的那些錢,可買不到多少。”陳錦弦輕描淡寫回道。

張京墨愣住了,雖然猜到了是借錢,但為了是自己的藥草,倒有些受寵若驚,語氣變得小聲,緩緩指了指自己:“是,是為了我?”

陳錦弦微微一笑沒有說話:“睡覺了睡覺了,明天再去逛逛。”

陳錦弦閉上眼睛,腦海裡想過好多問題,為什麼血狼寨的人都那麼誓死不歸,即使知道是死路一條都沒有一個逃兵,又想到了天下會,又想到了那挑撥離間的臥底,倒是沒問到應如意是怎麼做到,讓手下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說出的。

又想到了師父,莫名的焦慮,這一晚並未睡好,陳錦弦第二天的精神很差,消極情緒太大,但是第二天,來到樓下,掌櫃將一張書信遞給陳錦弦。

陳錦弦看了看旁邊,誒不對啊,應該是會派人把金子送過來才對。

陳錦弦在書信可謂是獅子大開口,一要就是萬兩黃金,陳錦弦開啟書信,大概的意思也沒有拒絕陳錦弦,就是這萬兩黃金不好運輸,會派人陪伴陳錦弦,陳錦弦的開銷都由他來支付。

剛剛看完,陳錦弦就發現在悅來客棧還有一個坐著細細品嚐的男人,看見掌櫃將書信遞給這個少年,便確認了陳錦弦就是他要跟隨的人。

男人很有禮貌,走到陳錦弦的面前,沒有行禮,而是抬出右手,這是商人合作的禮儀,陳錦弦也跟其握手。

男人自我介紹:“陳少俠,我是金門商行的金復來,我來負責您在寶門關的開銷。”

陳錦弦點了點頭:“我的話,不用我自我介紹吧?”

金復來緩緩搖頭:“不用不用,陳少俠的威名天下知曉,徒手便將血狼寨大當家應如意毀滅的鬼面書生。”

陳錦弦微微一愣:“啊?”

聽到這樣的描述陳錦弦也是大吃一驚,有些誇大了吧,而金復來解釋,原來陳錦弦將應如意殺死的事蹟已經天下盡知。

因為陳錦弦是親手殺死應如意的,所以傳言越傳越誇張,陳錦弦現在的名聲是有好有壞,有些人覺得陳錦弦歸降魔族證據確鑿,有些人覺得陳錦弦自從有了名聲以來,什麼事情都是懲奸除惡,是大楚的英雄少年。

陳錦弦淡淡一笑:“太誇大了。”

“您謙虛了。”金復來連忙回道。

陳錦弦思索了一會:“千金散盡還復來,你名字是個好名字。”

“陳先生謬讚了。”

陳錦弦微微一愣,轉念一想也是笑臉相迎,因為先生在讀書人的口中,是對一個人才華學識的認可,有教書育人的資格,叫做先生,而在商人口中,先生更像一個禮稱。

隨著大家都醒來,吃了個早餐以後,幾人就來到寶門關瞎逛,陳錦弦還是有些顧慮:“復來,錢銘有沒有特別吩咐,我能花多少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