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八方眼見濮陽尚授首,老臉上登時佈滿恐懼之色,脫口驚叫道:“御劍之術!這……怎有可能?!”

蘇琬珺雖然擔心樊飛的安危,卻不想放過連八方,只能繼續全力與之周旋。

所幸連八方此時心神巨震,出招已經不成章法,顯然是難以久持了。

樊飛閉目凝神,似乎在運功壓制傷勢,連八方覷得分明,心中的慌亂不由得更增幾分,敗象也愈見明顯。

不過正所謂急中生智,連八方霎時有了對策,隨即只見他聚力於掌,重重拍在手中的石鼓之上。

場中立刻響起一聲嗡鳴,蘇琬珺早已將內力提至上乘,可仍然覺得心頭莫名一顫。

樊飛更是面色陡變,胸中氣血狂湧,真氣執行橫遭干擾,大有反噬自身之象。

連八方一招得手,趁機大叫道:“丫頭!樊飛這時猶如待宰羔羊,老夫若出全力,他必死無疑!你如果再苦苦相逼,便準備好當小寡婦吧!”

蘇琬珺明白以樊飛眼下的狀況,實難對抗連八方的奪魂邪鼓,為防此老狗急跳牆,出招本能的放緩下來。

連八方心中大定,趕緊略作喘息,跟著趁熱打鐵的道:“你們今日殺了濮陽尚,已經算是大有斬獲,何苦還要拼上性命,玉石俱焚對誰都沒好處!”

蘇琬珺聞言更加猶豫,此時忽聽樊飛冷厲的聲音傳來道:“巧舌如簧無用,連老怪,今日樊某必收你命!”

連八方不由得慘然變色,只見樊飛神情冷肅,手中緊握龍淵神劍,正在向他逼近過來。

心知已是命在頃刻,連八方索性孤注一擲,拼著硬捱蘇琬珺一掌,再度拍響手中的奪魂邪鼓。

不料樊飛竟是恍若未聞,步伐反而愈見堅定,分明已經下定決心,非取連八方的性命不可。

連八方只覺死亡的壓力將他完全籠罩,忍不住發出一聲絕望的厲嚎。

蘇琬珺趁機猛攻,玉女飛綾在連八方身上留下數道血痕,只待樊飛挺身入戰,兩人合力誅殺此獠。

正在情勢逐漸趨於明朗,連八方窮途末路之際,忽聽一個無限嬌慵的聲音傳來道:“唷~是誰這麼討厭呀,又是亂敲鼓,又是鬼叫的,這兒又不是戲臺子~”

這聲音甜得猶如蜜裹砂糖,媚得令人心癢難搔,好似沐浴之後披在身上的絲綢一般。光滑柔順的觸感,包圍著敏感的身體,讓人打心眼裡生出一種慵懶舒適的感覺。

樊飛等三人各自一怔,緊接著又聽一聲短促的驚叫,那甜膩女聲儼然受驚的道:“阿彌陀佛,嚇死奴家了,這兒怎麼流了這麼多血,還端端正正擺了個人頭,敢情你們是在祭天麼?”

樊飛霍地轉身望去,但見一名少婦正俏生生的站在眼前。她的容貌雖然稱不上絕美,但那身剪裁合度、輕薄柔軟的白衣白裙,加上那雙纖細精緻、寸塵不染的白緞繡鞋,卻將她襯得十分撩人心魄,白皙的玉手輕撫著波瀾起伏的胸口,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情狀。

樊飛認出來人是誰,心中頗覺驚異,蘇琬珺則秀眉緊蹙,暗自全神戒備。

白衣少婦依舊旁若無人,徑自懷中取出一張白綢手絹,一邊輕揮扇涼,一邊抱怨著道:

“今天真是倒黴透了,剛看到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小哥被人家打死,已經讓奴家心驚膽戰了,沒想到急慌慌的跑下山來,迎面又是一顆人頭。唉~你們這些道上的人物,總是打打殺殺的,也不嫌煩麼?”

樊飛聞言終是為之色變,蘇琬珺更加大駭於心,連八方卻是如釋重負,嘿嘿冷笑道:“原來嶽嘯川已經被人打死了,真是蒼天有眼,終於讓老夫等到這一天。”

樊飛勉強鎮定心神,緊盯著白衣少婦道:“你方才所言可是實情?”

白衣少婦媚眼一眯,似笑非笑的道:“小俊哥這是什麼話,奴家騙你們做什麼?還有啊,你們兩個居然欺負一位老人家,實在太過分了,再不趕緊住手,當心奴家報官喲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