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梓卿的殺手鐧功敗垂成,前衝之勢無法遏止,只得雙手齊出,駢指點向樊飛腰間。

樊飛更不遲疑,仰身閃讓同時抬腿一記飛踢,足以開山裂石的巨力,轟然湧向袁梓卿胸前。

這一招後發先至,頓時迫得袁梓卿氣息猛滯,倘若當真命中前胸,怕不把這女童當場踢得肋骨齊斷,甚至引發性命之憂。

袁梓卿此刻無暇自救,惶懼之下直落得粉臉煞白,其餘眾女也忍不住驚撥出聲。

千鈞一髮之際,金延昶飛身躍下王座,不及霎眼間直趨近前,一把抓住袁梓卿背心的衣衫,生生將她拉了回去。

袁梓卿踉蹌退後,竭盡全力才拿住身形,定睛處赫見一抹藍芒,森寒劍氣瞬間席捲全場。

樊飛終於出劍!

龍淵神劍漫卷寒飆,嗤的一聲刺向金延昶的咽喉,凝聚畢生修為的一劍,正是志在必得。

金延昶面現冷笑,竟是單掌一豎,直接迎向劍鋒,全然不懼神劍鋒銳。

霎時只聽鏘的一聲金鐵交鳴,金延昶居然用掌心擋住樊飛這一劍,隨即五指合攏,牢牢擒住龍淵劍身。

樊飛心頭猛震,這才真正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,悚然色變之際,只聽金延昶玉振金聲的道:“一百招。”

說罷金延昶右掌凝力,猛擊向樊飛胸前,看似樸拙無華的一招,實際已達返璞歸真之境,令人根本避無可避。

樊飛別無他法,只能運起全身真力,左掌化納天一神元,徑直迎上索命厲掌。

電光石火間雙掌交接,無可轉圜的強招對撼,即便樊飛堪稱人中之龍,但內功修為畢竟遠遜於金延昶,哪怕豁盡全力化納掌勁,還是被一重又一重的澎湃內力激得氣血狂湧,五臟六腑幾乎被完全壓扁。

看出樊飛絕非金延昶的對手? 勉為其難必定含恨當場,蘇琬珺憂心如焚,脫口慟呼道:“樊兄快認輸,留得青山在? 不愁沒柴燒!”

樊飛的嘴角溢位鮮血,可他分明心如磐石,定要與金延昶決戰到底。

蘇琬珺焦急的一頓足? 便待衝上前去,強行分開戰局。此時忽聽金延昶沉哼一聲,竟然主動收回手掌? 隨後彈身躍回王座。

蘇琬珺驚喜交集? 連忙拔步趨上前去? 攙住搖搖欲倒的樊飛,滿含關切的道:“樊兄情況如何? 還撐得住麼?”

樊飛勉強壓下翻騰的氣血? 劇烈喘息間啞聲道:“暫時……還死不了,蘇姑娘……儘管放心。”

蘇琬珺不敢怠慢? 連忙掌抵樊飛背心,緩緩渡入真氣? 助他療復傷勢。

金延昶冷眼旁觀? 居高臨下的道:“小子的修為不差? 但還不配做本座的對手? 本座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,這次便放你一馬,望你知難而退,勿再執意生事。”

樊飛深吸一口氣,緩緩點頭道:“城主手下留情,在下感激不盡,但在下尚未倒下,算是接了貴處百招,所以依照先前的約定,城主應該將漆雕涿交給在下。”

此語一出,金延昶固是怒上眉山,其餘眾女也憤憤不平,只見花似錦上前一步,戟指呵斥道:“你這廝好不曉事,若非我家主子手下留情,你早已橫屍當場,如今還想帶走漆雕涿,簡直是無恥之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