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來著實透著不敬,但日晝城主並未惱羞成怒,只是皺起眉頭道:“這賤人真是命大,本座當年應該將她一擊斃命,而非只是毀去她的經脈。”

漆雕涿眼珠一轉,試探著道:“城主若是心有不甘,老夫可以說出令正的隱居之處,後續如何處置,聽憑城主決斷。”

日晝城主擺擺手道:“不必,任她自生自滅去吧。”

漆雕涿一挑大拇指道:“城主果真寬宏大量,老夫衷心佩服,另外關於這枚金陽令,咳……不知城主意下如何?”

日晝城主一揚眉道:“本座言而有信,你要祈求何事儘管明言,本座必定全力達成。”

漆雕涿胸中一塊大石落地,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,花似錦和盛菊芬則追悔莫及,雙雙屈膝跪倒,只聽花似錦顫聲道:“奴婢不明利害,乃至引狼入室,跪求主子懲罰。”

盛菊芬珠淚欲盈,緊跟著道:“是奴婢處置不當,跟錦姐並無干係,這老賊有何要求,奴婢情願代替主子達成,哪怕粉身碎骨,奴婢都心甘情願!”

日晝城主並不理會兩女,只向漆雕涿道:“本座只答應你完成一事,倘若你要求太多,便是自行放棄一切權利,望你慎重決斷,切莫浪費這難得的機會,甚至作繭自縛。”

漆雕涿被日晝城主凝似深淵的目光盯住,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,定了定神才咳聲道:“多謝城主提醒,老夫不會勉為其難,唉……如今老夫惶惶如喪家之犬,天下再無可以容身之處,實在悽慘之極。”

日晝城主聽出弦外之音,緩緩點頭道:“莫非你想讓本座庇護於你?”

漆雕涿一正色道:“城主英明,老夫只求你保我安度晚年,再無其他要求。”

這要求的確不算過分,日晝城主幾乎不假思索,當即乾脆的道:“可以,本座允你。”

漆雕涿一揖到底,滿含感激的道:“那老夫今後託庇於城主了,有城主盡心竭力護持,想必沒人再敢為難老夫。”

說話間漆雕涿瞟著樊飛,分明意有所指,日晝城主目光一轉,同樣看向樊飛道:“你是武林正義盟的人?”

樊飛略欠身道:“見過城主,在下樊飛,的確效力於正義盟。”

日晝城主嗯聲道:“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,本座要你不再為難漆雕涿,你能否答應?”

樊飛略一沉默,緩緩搖頭道:“漆雕涿作惡多端,必須受到嚴懲,在下既然受命追捕,便不會輕易放他干休。”

日晝城主眼神一凜,語聲沉凝的道:“漆雕涿留在日晝城,本座保證他以後不再復出,所以於你們而言,他已經是一個死人,你又何必如此執著?”

樊飛挺起胸膛,義正詞嚴的道:“作惡之人必須付出代價,如此才合乎武林公義,在下並非不信城主,只是倘若就此放手,實難面對犧牲的同袍,更難面對自己的內心。”

日晝城主神情漸冷,居高臨下的道:“本座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,所以有意化干戈為玉帛,但少年人如此不知進退,難道真想把性命留在日晝城?”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