藉著火光定睛望去,只見米崇堯上身半赤,古戀紅也未戴頭飾,任由秀髮披垂下來,彎腰在他背後輕輕撫摸。

金蘋見狀登時呆住,虛空同樣大跌眼鏡,慌忙捂住方悅奴的眼睛,但馬上便被她隨手撥開。

米崇堯見到虛空等人,著實又驚又喜,趕緊屈身下拜,聲音顫抖著道:“卑職參見殿下,殿下怎會來到此地?”

眾人這才看清,原來古戀紅手拿藥膏,想必方才正在為米崇堯上藥,並非有何不雅舉動。

金蘋情難自禁,一個箭步衝上前去,貼著鐵柵呼叫道:“米大哥……米師兄,你傷得重不重?我都快擔心死了,你千萬不能有事呀。”

米崇堯大為尷尬,一面道聲無妨,一面偷眼向方悅奴望去,只見她抿嘴嬌笑道:“好啦米大叔,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你真的沒事嗎,沒事幹嘛上藥?”

米崇堯愈發侷促,乾咳一聲道:“多謝殿下關心,這幾日多虧古姑娘悉心照料,卑職的外傷已經沒有大礙。只是我們都被那自封‘勾漏神婆’的妖婦封了武脈,內力無法運轉,想跟人動手只怕不成。”

方悅奴點了點頭,又向古戀紅道:“承蒙古姑娘照顧米大叔,真是有勞了。”

古戀矜持一笑,跟著正聲道:“米侍衛並無大礙,但我們被關了七八天,時光消耗殆盡,得儘快拿天心草回去救醒王爺。”

米崇堯面有愧色,痛心疾首的道:“都怪卑職無能,路上太過大意,結果遭了賊人暗算,致使弟兄們陷入苦戰,最後都壯烈捐軀,唉……卑職罪該萬死。”

古戀紅略一遲疑,滿懷誠懇的道:“敵方不僅勢大,更是有備而來,我們實在難以抵擋。多虧米侍衛奮勇拼搏,才保著小女子殺出重圍,來到勾漏山中。”

他們二人雖然說得平淡,方悅奴等人卻能想見當時的兇險情形。

金蘋秀眉緊蹙,咬牙冷哼道:“一定是白鬍子,這老不死先派人守住天心草,又半路劫殺米師兄他們,看來王爺發病正是他做的手腳。”

眾人心中同作此想,只見米崇堯點頭附和道:“不錯,那班兇徒雖然刻意隱藏來歷,但還是被我看出了他們的武功家數,八成是白老兒麾下的碧血禁衛。”

方悅奴嗯了一聲,徑向宋北溟道:“先開門吧,把人放出來再說。”

宋北溟略一遲疑,訕訕的道:“鑰匙在我口袋裡,小郡主你看,他們根本沒受委屈,咱們兩家不算傷了和氣,那個解藥的事情……”

方悅奴示意虛空取出鑰匙,跟著一揚眉道:“明白,看你這麼配合,日後去了苗王府,我娘一定不會刁難,痛痛快快便把解藥給你。”

宋北溟自然千恩萬謝,隨後虛空開啟牢門,又將鑰匙歸還。

米崇堯和古戀紅重獲自由,禁不住喜形於色,虛空則把目光落在牢房內唯一的那張大床上。

古戀紅查覺虛空神情有異,侷促之下慌忙解釋道:“你別誤會,我跟米侍衛都是分開睡的。”

話才出口又覺失言,古戀紅登時俏臉飛紅,虛空見狀正自一滯,此時忽聽一個冷厲聲音傳來道:“好一群小猴兒,竟敢擅闖勾漏神婆的洞府,簡直是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