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琬珺見“藥俠”不僅拒絕對質,竟然還起了逐客之意,不由得加重語氣道:“前輩一味推託,我只好據實以告,這位素素妹妹聲稱您與她頗有舊怨,而且諸般惡行令人髮指。”

“所以此次相請,還望前輩答應為好,倘若您不肯答應,那我唯有強請了。”

“藥俠”似是一滯,隨即冷斥道:“蘇丫頭,老夫雖然與你投緣,可不代表你能在老夫面前肆意妄為。區區一名宵小之輩血口噴人,便能讓你失去理智,甚至跑上門來興師問罪,你著實令老夫失望。”

蘇琬珺醒得方才是自己言語過激,但既然話已出口,她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不管是不是血口噴人,前輩總有義務解釋清楚,如果證明是我誤會了您,我必定誠心誠意向您致歉。”

“但若是真如素素妹妹所說,前輩的罪行證據確鑿,那我只能替天行道了。”

“藥俠”顯然動了真怒,語聲森冷的道:“蘇丫頭,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,老夫今日不與你計較。”

“你給老夫速速離開此地,不得再胡攪蠻纏,否則休怪老夫辣手無情!”

蘇琬珺微微一頓,愈顯決絕的道:“前輩如此固執,我也別無他法,還請前輩見諒。”

她說罷便要進入洞中,“藥俠”吃了一驚,脫口怒斥道:“蘇琬珺!老夫今日煉製靈丹,眼下正值緊要關頭,必須寸步不離守在此地,你難道真要苦苦相逼?”

蘇琬珺腳步一停,揚眉冷哂道:“哦?不知前輩煉製的是何種曠世靈藥?似乎並非之前說的菩提續命丹吧?”

“藥俠”登時一滯,這時只聽先前那柔軟女聲道:“小胡,這位姑娘既然誤會了你,你便隨她走一遭吧,這裡有我護持。”

“藥俠”苦笑一聲,壓低聲音道:“九陰無極逆天丹煉法奇特,只有我能護持,蘇丫頭豬油蒙了心,彩兒不必與她一般見識。”

那柔軟女聲似乎有些意外,跟著輕嗔道:“真是大言不慚,你的本事多半是從我這裡學的,哪有你會而我不會的道理?咳……外面這位姑娘可否稍待片刻,我們兩人去去便回。”

蘇琬珺聽到“九陰無極逆天丹”的名稱,殘存的一點希望頓時完全破滅,若說她之前刻意相逼,還並未確定唐素素所說是真,那這丹藥的名稱一字不差,便是毫無疑問的鐵證了。

勉強壓下心頭怒火,只聽蘇琬珺揚聲道:“這位前輩不知該如何稱呼,與胡先生又是何關係?”

那柔軟女聲溫和的道:“老身譚儷彩,來自苗疆,姑娘便是中原有名的俠士,‘九靈仙鳳’蘇琬珺吧?”

蘇琬珺微頷首道:“正是小女子,前輩方才說到教授過胡先生技藝,莫非您是他的授業恩師?”

譚儷彩似是一愕,難掩侷促的道:“蘇姑娘切莫誤會,老身的確教過小胡幾手本領,但我們不是師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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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琬珺還待再問,“藥俠”已經峻聲道:“彩兒別再說了,讓我跟蘇丫頭理論,哼……蘇丫頭你聽著,今日老夫跟彩兒久別重逢,不知有多少話要說,但為了嶽嘯川的事情,老夫只好暫時將她拋下。”

“你們不領情倒也罷了,老夫無心計較,但你若得寸進尺,一味苦苦相逼,那老夫毫不客氣的告訴你,嶽嘯川的性命,只在老夫一念之間!”

蘇琬珺驚怒交集,咬牙沉哼道:“胡先生這是在威脅我麼?”

“藥俠”一派冷硬的道:“你非要這樣理解,老夫也不強辯,總之老夫勸你知難而退,只要你不再過問此事,老夫保證嶽嘯川性命無礙。”

蘇琬珺再也無法隱忍,當下厲聲呵斥道:“胡先生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奸險陰謀,你看出素素妹妹的身子已經不堪使用,所以先前才刻意誘拐楚楚,這都是為了你那喪盡天良的九陰無極逆天丹吧?”